,書接上文,上回書說道,在松鶴樓準備飽餐一頓的鳳離與李天心,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金家家主,金南城。本以為勢在必得的金南城,卻沒想到鳳離早有防備,一番計較下來,他沒有撈到半點好處。其實這一切不過是鳳離,請君入甕的圈套。達到目的的李天心與鳳離,在松鶴了喝得好不快活,結果卻在回千山的路上,遇見了千山派掌門公羊羽書。於是便引出了,鳳狐狸大擺鴻門宴,四大家齊聚松鶴樓。
此刻,坐在松鶴樓最大雅間的李天心,還在琢磨著昨天的事,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在樸玉苑的床上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喝酒,喝到斷片兒。最讓李天心納悶的是,鳳離居然會問她,昨天跟她師父回去後,有沒有受罰。她左思右想,真心一點印象都沒有。本來她想去問公羊羽書的,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也只好作罷。眼下,她與鳳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鳳公子,看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啊。”付仁坐在周荃的旁邊,面露喜色。說實話,他沒想到金南城會這麼快上鉤。要知道那老匹夫詭計多端,賊得很。看來眼前的水鏡宮少宮主,當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阿仁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周荃在聽說昨日,李天心與鳳離的遭遇後,言行更加謹慎,生怕打草驚蛇。
“你不必如此小心,這松鶴樓今日,被我水鏡宮包下來了,這裡上上下下,都是我水鏡宮的人,再說你們兩家的家僕,不是也在下面候著,他金南城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輕舉妄動。”
“天心小友,你怎麼不說話?”周荃似乎看出了天心的異樣。
“不瞞週三爺,天心昨天喝的有點多,到現在還有點懵,是天心怠慢了。”李天心拱手笑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周荃不禁有些羨慕,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曾幾何時,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漢子,也曾意氣風發,仗劍江湖。可惜經歷了那麼多爾虞我詐,生離死別,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武大今天也會來嗎?”李天心對於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武大,一直非常好奇。今天早上她與鳳離,去北溪村給武夫人看病,也沒能見著,著實讓人覺得有些神秘。不過既然周家和付家都如此信任武大,天心與鳳離也願靜觀其變。
“武大今天應該會和金南城一起來,畢竟有了金蓮這層關係,武大也算半個金家人。你們可能不知,昨天夜裡金南城居然去探望武家,帶了銀票不說,還許給了武大他們一間宅子。”付仁嗤之以鼻道。“哼,他妹妹當年病入膏肓,都不見他如此上心,眼下需要幫手了,才登門拜訪,真是令人作嘔。”
“這金南城,還真是會打如意算盤。八成是怕一人難敵四手,到處拉攏呢。”周荃頓了頓。“我聽小武說,他除了到他家與武大示好,還花了不少錢,僱了北溪村的不少壯勞力,可謂有備而來。”
“昨日他吃了虧,所以對於之後的事,他肯定不敢輕怠。如此招兵買馬,肯定已經有了與你們魚死網破的打算。”鳳離喝了一口茶,面露嘲諷。“不過可惜,武大早已經與你們暗通渠道,金南城反應過來,應該會很難受吧。”
“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付仁面露憎惡。
“看時辰,金家也快到了,一會兒就按咱們商量好的辦,讓他雲山霧罩。”
“好。”
“金家家主,武家家主到。”隨著樓下一聲清脆的聲音,眾人翹首以盼的金南城,終於來了。
“各位,是金某來遲了,一會兒一定向各位賠罪。”金南城上了樓梯,看見早已就坐的李天心他們,面臉笑意,如果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全是相識多年的兄弟。而跟在金南城身後的武大,並沒有出聲,只是拱手施禮,踏踏實實扮演著他啞巴的角色。兩人雖然也已人過中年,但是卻健步如飛,很快兩人也落座,這場晚宴,算是正式拉開序幕了。
鳳離位於主人之位,他吩咐了一下站在他身後,負手而立的水鏡宮弟子。“可以上菜了。”
“是。”那弟子走到樓梯處,向下吩咐道。“開席。”
隨著他的一聲開席,不一會樓梯上傳來,井然有序的腳步聲,一道道珍饈佳餚上了桌。眾人看著這一道道刀工精細,色澤誘人的菜品,不無在心中暗自讚歎。眼下的這一桌子菜,絕非松鶴樓的手藝,雖然松鶴樓,是蒼松鎮最大的酒樓,但是現在上的這些菜,說它們出自御廚之手,都不為過。
“鳳少宮主,果然品味非凡,讓我等大開眼界啊!”金南城落座於鳳離的左手邊,他奉承道。“託少宮主的福,我等粗人,有生之年還能吃到如此美味,真是三生有幸。”
坐在周荃邊上的付仁撇了撇嘴,對於金南城的阿諛奉承,簡直是深惡痛絕。當年這混蛋,就是用的這一套,天天在韓老大旁邊吹風,拍馬屁。害的韓老大總是說他,這犢子身世可憐,讓大家多包容他。結果可倒好,落得個東郭先生的下場。“這麼多年過去了,金家家主還是這麼能說會道。”
“付兄,咱們有幾年沒見了,你的脾氣還是如此直率,不知在南方過得可還舒心,怎麼突然回蒼松鎮了?”金南城頓了頓,假裝敘舊道。“回來也不通知兄弟我一聲,南城好給付兄,接風洗塵啊。”
付仁一聽,就要發作。位於他旁邊的周荃,輕輕的踢了一下付仁的腳。付仁自然明白周荃的意思,他冷哼一聲,開了口道。“金家主怕是家大業大,我付仁高攀不起!”
“付兄這是說的哪裡話,想當年我們四大家族,也算是行業翹楚,那是何等的風光。”金南城根本不在意,付仁的陰陽怪氣。“只可惜韓老大為了救兄弟們,不幸留在了慶徽帝陵,這麼多年過去,連個屍首都沒有,真是讓人惋惜。”
李天心在心中尋思,她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的,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挖苦,一個人都能自說自話的攀親戚,功力了不得。知情人都知道他金南城的所作所為,但是在外人眼中,金南城顯得頗為大度,反而付仁被襯托的,有點小肚雞腸了。
“你還敢提韓老大!”付仁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拍桌子道。“當年你們在墓室發生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韓老大對我金家有恩,我金南城當年無德無能,無法救他脫離苦海。如今,我金家也算是經營得順風順水,積攢了一些家底。既然鳳少宮主,決定再探慶徽帝陵,南城一定竭盡全力協助。當然,也希望少宮主滿足南城的一個小心願。”金南城雙目微紅,充滿著悔恨之意。
“但說無妨。”鳳離才不在乎金南城的這些把戲,他倒是看得挺享受。
“南城希望少宮主,垂憐我與韓老大之間的兄弟之情,這次下地,能不能將韓老大的屍首帶回,也算是了了南城多年的心願。”金南城說的有情有義,這兄弟情深的戲碼,真是微妙微翹。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件事,你恐怕還要爭得其他幾位家主的意思。”鳳離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魚肉,放在了天心的碗中。
“是南城疏忽了,南城自罰一杯。”金南城拿起酒杯,滿時歉意的敬酒道。
“這件事,我沒意見,不過那墓室太過危險,想要進到裡面,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周荃漫不經心的吃著盤中的蓮藕,說得有意無意。“那裡面都是殭屍,我等一介凡人,要如何對付?”
“這一點週三爺不必勞心,南城不才,花重金請來了一位道長,此人道法高強,是一等一的高手,”金南城面露得意之色,要知道當年齊桓在那次盜墓之後,分了銀子,就離奇消失了。他如今身邊,就是少了一個懂得奇門數數,又道法高強的幫手。可是吧,他金南城就是有著福氣,就在他從北溪村回來的途中,遇到一個身手了得道長,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此人是雲遊到此處的道人,得知北溪村南邊的老墳崗,有汙邪作祟,才特地來此施法。而金南城見證了施法的整個過程,這一見證不要緊,這道長的功夫,簡直讓人歎為觀止。他二話不說,當即請那道長到金府一敘,推杯換盞後,金南城甚是滿意,用重金聘下了這名道長,助他下到那慶徽帝陵。
“高手?”周荃雙目微眯,他心中突然泛起巨浪。心想,難道是當年那個齊桓,再度出山了。真要是如此,韓老大的仇人,算是全部到齊了。
鳳離與李天心也對看一眼,心中都琢磨,難道是水鏡宮的那個叛徒現身了,如果真是如此,他也是夠有魄力的,居然敢在水鏡宮少宮主的面前出現。
“不錯,那位道長就在外面的轎子中等候,如果幾位願意,我可以請他上來。”金南城自然想讓那道長上來,畢竟是自己的人,若是直接參與,回去更好獻計獻策不是。
“好啊,鳳離倒想看看這位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鳳離放下筷子,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