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東西就是鴉片。”張豐陽想著,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東西,雖然經常聽說,緊接著又提高了嗓門問道:“都是真話嗎?”
“句句屬實,不然您再問問他們倆。”宋大寶說道。
“算了,看你答的還算老實,先在這委屈你幾天,能放你的時候自然會放你了。”
張豐陽說完也不待宋大寶答話,轉身走出審訊室。
張景山依舊還在審訊室外面站著,聽到身後門響,轉過身來問道:“怎麼樣?有收穫?”
張豐陽答道:“收穫倒是有一些,裡面這三位還得麻煩張副官幫我好生照看些日子,只要給他們些吃喝,不讓他們死了就成。”
“這個好說,兄弟放心。”張景山笑著答道。
“還有這個,也許以後你們會用到。”張豐陽掏出了那一包鴉片遞了過去。
張景山看到後兩眼一亮說道:“兄弟,這可是稀罕物啊!我們還真就需要這個,不過不是吸食用的啊,兄弟你別誤會,這東西少量使用,可以當止疼藥,我們隊裡就缺它,哥哥我就收了,謝謝兄弟!”
“張副官客氣什麼,我的命都是您救的,理所應當的。”張豐陽說完後,辭別了張景山,往家中走去,心裡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該怎麼辦,他忽然覺得翠翠並不像是那麼大的孩子一樣簡單,不然她也不會把宋大寶的紙條偷走,看來明天得去找一趟這個丫頭了。
第二天清晨,張豐陽照例來到了警隊邊上的早點攤和周鵬飛幾個人匯合,由於早上已經吃過了玉兒給準備的早餐,在早點攤這也只是點了一碗豆漿,一邊喝一遍等著其他幾位,沒多久,王亮走了過來坐在張豐陽邊上,此時的王亮倒是和往日不同,竟一反常態坐在那一聲不吭,張豐陽好奇看去,卻見他眼眶發黑,兩眼發紅,顯然是一宿沒睡,應該還是在為屁三兒的死過意不去,便向勸解一番,誰知還沒開口,王亮卻先說道:“你說我要是不帶你去找屁三兒,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張豐陽嘆了口氣說道:“亮子哥,你也別太掛懷了,也許我說的話不好聽,但想他那種生活,就算不被殺了,沒準哪天都得被鴉片禍害死,也許昨天那麼痛快的死反對他倒是一個好事。”
王亮說道:“也是,哎!可我這心裡就是不舒服,過意不去!”
“喲!說什麼呢?怎麼愁眉苦臉的?”周鵬飛這時來到了二人身前,身後還跟著初曉強。
“亮子哥有些傷心事,不提也罷!你們昨天去找黃小姐,有什麼發現?”張豐陽問道。
“還真像咱們想的一樣,黃家的宅子真被金爺買了過去,不過是差了箇中間人來說的,並非金爺自己,想來也是,像金爺的地位要是自己來談買賣,可就有點俗了。誒?你們呢?”周鵬飛說道。
“哎!別提了!”張豐陽嘆了口氣,把昨天在屁三兒家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聽得周鵬飛和初曉強二人瞪大了眼睛一點言語都說不出來。
“現線上索又斷了,咱們怎麼辦?”周鵬飛問道。
“還是先從金爺那下手吧,咱們分頭行動,看看能不能聯絡上金爺,這幾天哥幾個跟著我也累得夠嗆,大夥兒乾脆歇上幾天也行。”張豐陽看了看王亮的狀態,實在不忍心再讓這幾個兄弟陪著自己滿城的瞎跑了。
“也罷!就先休養生息,等有了什麼線索,咱們再幹!那哥幾個,我就先撤了,回家補個覺去!”周鵬飛似乎心態極好,幹不幹活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說完起身向家中走去。
初曉強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得休多長時間啊?黃老闆不找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算了,這東西也不是急的事兒,黃老闆要是真出意外,早就被發現了,還用等到這時候?”張豐陽低著頭說道。
“也是,那我也走了啊!”初曉強說完也起身離開。
王亮依舊沉浸在悲傷自責的情緒當中,乾脆連話都沒說,起身低著頭走開。張豐陽看著王亮的背影,嘆了口氣,起身往翠翠家的方向走去。
翠翠家住在奉天城南小河沿附近,張豐陽來到翠翠家門前,四周看了看,發現盡是破敗的民房,想來這裡都是一些貧苦之人生活的地方了,在這片民房中間有一條小河彎彎曲曲伸向遠方,河旁的一條小道上還不停的有著孩童的玩耍吵鬧聲,張豐陽看這群衣著簡陋的孩子依舊玩兒的歡快愜意,再加上初春的暖陽照在身上,心裡也覺得放鬆了許多。
“咚!咚!咚!”張豐陽敲響了翠翠家的房門。
“誰呀?”翠翠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是我!”
“呀!恩公來了!請恩公稍等。”翠翠聽出是張豐陽的聲音顯然很高興,可接下來卻沒了動靜。過了五六分鐘,張豐陽才聽得門內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院門應聲而開,門內站著的自然是翠翠,可張豐陽看過去如何也與昨晚那個蓬頭垢面的孩子無法想到一起,這時的翠翠重新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面白似雪,唇紅賽朱,只是頭髮還是那麼短,可單從這面相來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再瞧翠翠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站著的張豐陽,更是兩眼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氣度不凡又救過自己的恩公。
“哇!原來恩公長得這般帥氣!”翠翠花痴般唸叨著。
張豐陽大覺尷尬,聽到忽又想到昨晚與她說話時一直用手絹蒙面,並未以真面目示過與她,饒是如此被一個花季少女這般誇讚,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趕忙咳嗽了一聲,回應道:“原來你這丫頭好好打扮一下也是個美人胚子啊!”
翠翠聽到有人誇她,臉上美滋滋滴說道:“那是自然,我娘當年可是這奉天城裡出了名的美女,恩公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