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雄將胖管家用力推向許文龍後,便即電閃竄入一棵榕樹後,氣急敗壞命令手下社徒開火,妄圖一舉將許文龍及宮自彪等人鏟滅。但許文龍是何等樣人?早在暗中密切關注他一舉一動。就在他身形匍動一剎那,立刻把手榴彈甩向對面社徒,再一拳頭把迎而撞來的胖管家打暈,劈手奪下他手中短槍。縱身躍入一座假山後,有驚無險躲了起來。
轟,手榴彈落地爆炸,把剛從禪院竄出的社徒炸得哭爹喊娘,死傷大半。僥倖逃過一劫的則呼啦趴倒在地,端著槍胡亂向著假山方向射擊。
宮自彪等人更是久歷江湖、老於世故,一發現情形不對便即開槍掃射,搶先擊倒五六個圍著他們的武裝社徒。再又邊打邊撤,試圖突出火力圈,躲向大樹後。
麻臉社徒背對阮少雄,沒把握住形勢變化,及至聽到命令時,卻早慢了一拍,一下子折損了好些人馬。但饒是如此,性命交關之時他們仍然不顧一切奮起頑抗,憑著人多火力強的優勢,咬牙切齒追著宮自彪等人對射起來。
許文龍躲入假山,迅速拔出手槍,探出身子左右開弓,雙槍齊發,把躲在樹後探頭探腦的阮少雄迫了回去,同時一陣急射把追打南齊雲的三個社徒擊倒在地。
“不要跟他們糾纏,先躲起來再說。”宮自彪一梭子彈放翻兩個混混,飛快把空槍一扔,縱身一躍跳向一株大樹。
棺材板和雷萬山立時大悟,慌忙扔掉各自ak,抱著頭狼狽逃向花圃。南齊雲卻視若無聞,繼續抱著槍和社徒們對射著。
“咬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麻臉社徒大喝一聲,舉槍一梭子彈掃向宮自彪。
身在半空的宮自彪不及躲避,只覺左腿一陣劇痛,身子跟著叭噠掉落下來。他摸了摸血如泉湧的傷腿,強忍疼痛往前一竄,險險躲入一棵大樹後面,呼哧呼哧半天喘不過氣來。
棺材板和雷萬山雖則反應較快,起步也不晚,但招來的子彈更多、更猛,未等他們跑到花圃時,便在如蝗飛來的彈雨中倒了下去。
殺紅了眼的南齊雲見了,不由渾身一激靈,額上冷汗頓時涔涔流了出來。他趁著社徒們對付棺材板等人的有利時機,扔掉槍跌跌撞撞跑向一尊巨大石像。
砰,一顆子彈射來,噗地穿透南齊雲肚腹,帶著淋漓鮮血撞向石像。
奔跑中的南齊雲彷彿捱了一悶棍,胖大的身軀一時間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最後轟地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打中了,打中了,一個不剩全把他們報銷了。”麻臉社徒揮了揮手中槍,忍不住欣喜若狂喊叫道。
許文龍急了,抬手甩出一串子彈,一舉把手舞足蹈的麻臉社徒擊斃在地。但同時也招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子彈,迫得他不得不隱入假山躲了起來。
阮少雄對著許文龍射出一梭子彈,探出腦袋得意洋洋喊叫道:“兄弟們,宮自彪幾個混蛋死了,只剩那姓許的小子一個人了,大夥兒上啊,早點把他送上西天慶功去。”
許文龍大怒,摸出一顆手榴彈呼地扔了過去。
阮少雄一見,慌忙把頭一縮,飛快躲向大樹背後。
轟,彈片橫飛,泥沙枝葉當空而落。一個離彈著點最近的暴徒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咚地倒在地上,抽蓄著四肢再也不動了。
其餘社徒悚然一驚,急忙撅起屁股
四下亂竄,各找隱蔽之處嚴嚴實實藏了起來。
阮少雄見槍聲稀落下來,於是又躲在樹後嘶聲狂叫道:“弟兄們打呀,給我狠狠地打。那小子只剩一把槍了,子彈也不多了,誰打死他我就賞誰一百萬現金。”
話音一落,槍聲剎時爆響起來,社徒們錢字當頭,貪念頓起,人人不顧一切持槍掃向許文龍。個別不要命的甚至慢慢迂迴圍向假山。
許文龍閃身擊倒兩個社徒,飛快躲入假山更換彈匣。此時的他真是又氣又急又後悔。唉,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從扔出第一顆手榴彈起不該存有佛門勝地,少傷人命的念頭,而應該一鼓作氣把那些暴徒炸個半死。現在好了,他們分散包圍,迂迴穿插,爆炸效果大不如前,甚至反受他們挾制了。而丟掉性命是小事,讓那該死的阮賊就此逃了,卻不是此生中最大的憾事?罷了,罷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一束手榴彈與阮賊同歸於盡,也好為這個世界除去一個罪大惡極的藥梟加詐騙犯。
“怎麼樣?許經理,還想頑抗到底嗎?”阮少雄躲在樹後趾高氣揚囂叫道,“出來投降吧,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保證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千刀萬剮難洩我心頭之恨,挫骨揚灰難消我胸中之火。”
“來吧,有本事你就過來。”許文龍甩出一顆手榴彈,把一個悄悄摸上來的暴徒炸倒,再一槍射向樹後阮少雄,“想把我千刀萬剮,想把挫骨揚灰,現在就過來,我在這等著你呢?”
阮少雄呵呵一笑,轉頭督促混混們道:“衝上去,分散迂迴衝上去,打死他一百萬,衝上去二十萬,有多少人賞多少人!”
社徒們聞言精神大振,人人吶喊著從隱匿處跳了出來,個個端上槍奮不顧身衝向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