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一舉格斃胖大護衛,輕輕拍一拍雙手,轉身一眼不眨看著瘦猴胡志良。
胡志良也不說話,陰著臉幾個筋斗跳到許文龍面前。展開輕靈敏捷的身法,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尖叫。身子前竄後跳,左旋右扭,直如風車般轉個不停。
擾人心神,分散注意,再伺機一擊,暴起奪命,這是聲東擊西的他慣用伎倆。
許文龍上過胡志良的大當,再也不敢大意了。全力以赴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緊緊隨著他的身子轉,隨時準備迎接他突如其來的襲擊。
棺材板等人停止挪動腳步,人人面有憂色看著場中的許文龍。
胡志良左竄右跳一陣,見許文龍絲毫不為所動。焦躁之下狂喝一聲,掄起左腿如風掃向許文龍面龐。
許文龍冷冷一笑,右臂疾速一舉,準準格向胡志良左腿,眼睛卻有意無意瞄向他右手。
胡志良腿到中途突然撤招,右手一翻一捏閃電揮出,握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直刺許文龍咽喉。
許文龍早有所備,左手倏地屈指成抓,捏住胡志良握刀手腕順勢一扭,接著右拳猛力揮出,一傢伙砸向他肘部關節。
咔嚓一聲響,胡志良立時殺豬般尖叫起來,目光楞楞看著自己折斷的手臂,臉上呈現一副訝然之極而又恐怖之至的神態。
阮少雄大驚,扔掉雪茄厲聲指著許文龍喝道:“你……”
“我怎樣?比你對露伊絲、對濱洋富豪更狠嗎?”許文龍看了一眼說不出話來的阮少雄,拎起哀號不已的胡志良一舉過頭,雙臂一屈一伸呼地扔了出去。
嘭,魂飛魄散的胡志良身子騰空,撲騰著手腳一頭撞向大榕樹,和胖大護衛砸作一堆死作一塊,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也實現了其立下的許文龍不死、自己撞死的夙願。
“弟兄們,操傢伙上!”宮自彪大喜過望,飛快從腿肚間摸出一支閃亮小手槍,劈手一槍把身旁的武裝混混給斃了。
南齊雲等人自然不甘落後,紛紛掏槍的掏槍,摸匕首的摸匕首,眨眼間就把近旁的暴徒放翻,順手把他們握著的AK47一一奪了過來。
三個被脅迫而來的富豪發一聲喊,各各抱頭而逃。分別在樹底下、花叢中蜷曲起身子,顫巍巍連大氣都不敢出。
胖管家臉色一變,迅速抽出一支手槍,機頭大張指著宮自彪等人喝道:“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造反了不成嗎?”
宮自彪揚了揚手中的AK,沉著臉冷冷對胖管家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識相的乖乖把槍收起來,否則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
咔嚓咔嚓,隨著一陣陣槍栓拉動聲,南齊雲等人紛紛把槍口對準胖管家。
胖管家手一哆嗦,趕緊把目光投向臉色鐵青的阮少雄。
阮少雄把雪茄望空一拋,仰起頭哈哈大笑著說道:“果然不出所料,果然個個長有一頭反骨。不過你們真以為事情有這麼簡單嗎?你們真以為我會乖乖受你們擺佈嗎?”
“總比站在這裡挨槍子兒強。”南齊雲跨前一步,平端AK指著阮少雄說道,“阮社長,阮將軍,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叢林三獸之首豺狗,想不到威風八面的三不管藥梟阮少雄,卻也不過是一敲詐勒索、坑蒙拐騙的無恥之徒,不怕墮了自己威風嗎?現在你已落到我們手上,卻還有什麼話說?”
突突突……一串血紅子彈射向夜空,一夥武裝社徒悄然從花園黑暗處竄了出來,一個個端著槍呈扇形圍向宮自彪等人。一個麻臉社徒拍了拍手中的歪把子機槍,趾高氣揚對南齊雲說道:“這樣說話可以嗎?這樣的威風夠資格嗎?”
“你們……你們……”南齊雲咯噔一下,心裡禁不住叫起苦來。這該死的阮賊,原以為他只在禪院佈下伏兵,只要自己搶佔先機,擒賊擒王,那也不足為慮。卻不想那只是一個幌子,障人耳目而已,真正致命威脅卻早埋伏在花園裡。這下可好,雙方臉面已經撕破,一場血戰勢在必行。可就現在的處境,以寡敵眾,力量懸殊,且自己一方已成活靶子,卻哪有絲毫取勝的把握?動一動不被亂槍打死才怪。想到這裡,他不由用怨恨慍怒的目光看了看宮自彪。
宮自彪一時間騎虎難下,進退不得,於是咳嗽一聲,擺了擺手便欲開口申辯。不想麻臉社徒怪眼一翻,昂起頭厲聲打斷他道:“都把槍給老子扔下,不然當場斃了你們。”
棺材板見勢不妙,慌忙把AK扔到地上,苦著臉默然站到一邊。雷萬山長嘆一聲,啪地把槍扔到腳邊。宮自彪和南齊雲對視一眼,只好頹然跟著把槍扔了出去。
阮少雄惡狠狠瞪了南齊雲等人一眼,沉著臉一言不發來到胡志良跟前,低著頭久久看著蜷成一團的他。
許文龍則抄著手冷冷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