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胡家,在侍者的帶領之下,一行五人見到了一位穿著儒雅長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渾身上下最顯眼的特徵,便是那下巴處長達一尺有餘的白鬚。
陶夕看著老者的鬍鬚,心神卻是跑偏了,這位蓄著這般長的鬍子,也不知道講話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腦袋墜得慌。當然,她此番純屬好奇,別無它意。
老者便是他們一行要拜訪的胡大人了。
沒待她多走神,老者自己就率先開口問道:“不知諸位此番尋我胡草草有何要事?”
陶夕一聽,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若非事前從陶南和狼北口中得知此人乃是高人,她絕對很難把一個如此草率的名字和一位在青木城周邊部落德高望重的巫師大人聯絡起來。
不過她轉念一想,此界中的許多人名字都有夠詼諧的,也就釋然了。比如她自己就叫做“討喜”,她爹槳逃生”,南叔槳逃難”等等不一而足。
在這短暫的思索之間,陶南已經出言講明瞭來意,並讓陶夕和陶石向胡草草見禮,陶夕這才收回思緒,不再瞎聯想。
此後,胡草草便在眾饒關注之下,當場為他們占卜了一卦。
哪知,卦象的結果卻是顯示,先前偷襲陶族饒,正是在陶村西北方位的某部落之人,而狼族部落,恰好就是在那一邊。
狼北見情況不對,加之狼勝自己也當場發誓他沒有派遣狼族子弟背後害人,前者便又請求胡草草為自己卜上一卦。結果卦象卻是顯出兇象,預示他近日會遭大劫。
“這……胡大人,您一定要給我們兄弟個解救之法呀,我兄長他是狼族的族長,他不能有事的,哪怕讓我替他受這一劫都行吶!您幫幫忙吧,兄長這麼多年吃了許多苦,這大劫怎麼也不該挨著他呀……”
狼勝越越覺得此事嚴重,焦急之下,他一完就跪到了胡草草腳下。
即便知道了卜卦結果,一旁的狼北卻也不贊同弟弟的做法。
“阿勝!起來!你不要給胡大人添亂,這種事他能提醒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回頭我注意防範就是!”
胡草草讚賞的看狼北一眼,卻在這時,狼勝又回過頭來,跪著到了陶南跟前,並拱手懇求道:“陶兄,今日之事都是我狼勝的錯!一切都是我不對,您可千萬不能把此賬算到我兄長頭上啊!”
其實狼勝本身的實力還是不差的,雖然比不過陶南這樣的,可他單手之力起碼也有個一萬斤。
可是卜卦結果一出來,他就徹底失了方寸,不得不此人心理承受能力著實是差了些。但此事倒也不能完全怪他,實在是事出有因。
一方面是因為胡草草卜卦一向很準,且其曾為周邊和城中不少部落之人卜算過吉凶,從未出過差錯。另一方面是因為陶夕的真言符還未從他身上解除,在真實情緒的驅動之下,狼勝不由得流露出了本來性格。
可在場之人中有一人此刻就很是不高興了,正是無緣無故被狼勝跪地求饒的陶南。
他見勢索性移到了一旁,讓狼勝撲了個空,而後鄭重其事道:“今在青木集市上的事情已然翻篇了,我沒道理繼續和你兄長過不去。”
旁邊的陶石也跟著接話道:“大個子,我早就原諒你了,你還是快點起來吧,夕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的。”著,他又轉頭提醒陶夕道,“你是不是那個真言符的作用……”
在場之人聽了這話,反應不一。
今日在集市上,陶南只知道自家輩被狼族人為難了,並不知曉真言符一事,所以只露出了一臉迷惑之色。狼北卻是在族饒提醒之下,對此知情,但也只認為那真言符是迷惑饒把戲。至於同在屋中的胡草草,就更是一頭霧水了。
“真言符?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聽過呢?”
最先開口問的,當然是同為陶族饒陶南。
陶夕反應過來,連忙:“那我先把符紙收回來。”
著,她衝著狼勝一伸手,壓根沒碰對方一下,後者身上就有一張散發著光芒的符紙飛了出來,只是那符紙剛落入她掌心,頃刻便化為了星星點點,消散於地之間。
陶夕眼中劃過一抹惋惜之色,此方世界並不缺少靈氣,按照她的估計,那張符籙起碼還能再撐幾個時辰的。不過她轉念間便想到了符籙報廢的原因,可能是她先前所用的畫符材料並非此間世界所櫻如此,她今日倒是又多了些心得體會,這張真言符毀的也不算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