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師尊的心思總放在小師妹和大師兄身上了,也沒給過我什麼好東西,我平日裡做的宗門任務應該也夠償還師尊和宗門這麼多年的教養之恩……哦對了,我的任務積分之前記在了小師妹的玉牌那裡,如果各位不信,大可以去查,玉牌中都有記錄。”
她將跟了自己十年的身份玉牌扔在了地上,擲地有聲,“初桑甘願被逐出師門,絕無怨言!”
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衝微怔的長玉伸出右手,屈起四指,中指180度向下,
“煞筆玩意,拜拜了您嘞!”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溜出大殿,直奔山下。看不出一絲悲傷,怎麼好像還很高興?
殿內一時寂然無聲,眾人萬萬沒想到,初桑居然真的主動放棄了親傳弟子的身份?
真是、愚蠢!
還有她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眾人沒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被罵的屈辱感??
另一旁的黑衣少年眸色一緊,本能邁步想追上去,卻被長玉冷聲制止,“清沉。”
墨清沉雙腳似有千斤之重,他緊了緊拳,收回目光垂下頭顱,囁喏著唇,“可,師尊,師妹她……”
眾人又聞聲看向少年,心中皆是惋惜。
墨清沉,修真界百年來最具天賦的劍修天才,而且還是純度極高的變異冰靈根,不過十八歲就已經突破到築基後期,距離突破金丹也不過就是這幾月的功夫了。
此等天賦甚至超過了當年的長玉長老。
可惜就是這麼一位驚才絕豔的矚目天驕,從小繫結了一樁婚事,令家有愛女的各大宗門掌門長老和各大家族族長紛紛扼腕嘆息。
這位未婚妻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被逐出師門的初桑。
兩人原本同為天驕,這一樁親事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的喜事,可如今初桑早就成了不能修煉的廢柴,自然是配不上墨清沉了。
兩人不同的天分,註定了兩人日後的雲泥之差,也註定他們未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墨清沉卻遲遲沒有解除婚約的打算,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幾年墨清沉和初桑的關係早已不如當年,甚至擔得上一句形同陌路,相反宗門新來的這位天才小師妹秦汐雪和墨清沉倒是越走越近。
兩個郎才女貌、勢均力敵的天之驕子走在一起,誰見不說一聲般配?
墨清沉心中萬分不是滋味兒,他悵然失神撿起地上的令牌,握緊。
他和初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共同拜入宗門……明明在他印象中嫻靜溫柔的師妹,自從小師妹進門後,好像總是喜歡闖禍,性情也變得古怪孤僻,方才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不給師尊情面,昨晚居然還私闖禁地,莫非、真的是她推下了秦汐雪?
他真是越發看不透她了。
“她近些年來行事愈加放肆,今日敢擅長禁地,明日就敢擅闖魔窟,若是不給她一點教訓,只怕她會在路上栽更大的跟頭!”
被當眾打臉,心高氣傲的長玉面子也有些掛不住,冷呵,“是該治一治她的壞脾氣了,為師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你應當能理解為師的良苦用心吧。”
“……是,弟子明白。”
長玉冷了眸子,思付初桑身無分文,又無親族接濟,在外難以生計,
“不必管她,她還會回來的。”
“玄靈玉芝拿到手了嗎?”長玉想起要事,難得有些急迫。
墨清寒心不在焉點頭,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掩袖將令牌收入須彌戒指,又拿出一個木盒,盒中裝的就是從魔澗涯拿到的萬年份玄靈玉芝。
魔澗涯乃是魔族人的領地,可想少年費盡了千辛萬苦,他的手臂上都多了幾道纏繞著黑氣的血痕,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不錯。”
長玉很是滿意,接過木盒,給了他一瓶療傷丹藥,“隨我去看望你小師妹吧。”
墨清沉卻深深看了眼殿外,半響,才收回目光,邁步隨長玉去了翠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