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若是鬱雪生辰,少不得要宴請別派的弟子前來,只是此刻正值戰亂之際,所有人都縮在城裡,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哪有空來給她慶生。
“我不是告訴過父親,讓他今年不要再給我過生日了嗎?”鬱雪皺著眉頭道。
鬱管事彎著身子,將頭深深地低下去,這兩年大小姐越發的威嚴深重,與小時候驕縱天真的模樣相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回稟小姐,並沒有大辦,只是本家現在在城裡的這些人而已,連外出的鬱家嫡系都沒有送信過去。”他道。
鬱雪這才緩和了些臉色:“鬱管事,你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明白我最不喜歡這些喧鬧之事,何況現在鬼修與妖修逼境,人修大亂,也不是大肆舉辦宴會的時候。”
“是,我知道了。”
“下去吧。”鬱雪揮了揮手,拿起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眼見鬱管事躬身退下,這才長舒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道:“牧妹妹見笑了。”
坐在她對面的牧花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閉目打坐,像是根本沒有人坐在自己面前一般。
“牧妹妹何必如此,我知道這次強行將你請來有些失禮,不過這不也是因為我太過擔心你的安危了嗎?”鬱雪輕聲細語,完全不像剛剛那般威嚴。
牧花睜開雙眼:“免了吧,鬱道友,鬱家先是將我弟弟派出去,致使我們姐弟分離,這麼些年一面也沒見過,不知是生是死,如今又把我強行帶到鬱家,若說你們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你自己信嗎?”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鬱雪卻依然聲音溫柔:“我不知道牧妹妹是聽了誰造的謠,說我們鬱家將他派了出去,可之前我不是帶你去看過他的命牌了嗎?命牌未滅,怎麼能說他生死不知呢。”
牧花閉上了嘴,論不論理她都說不過這個女人,真不知當年那個行事莽撞的小姑娘經歷了什麼,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她所見過心思最深不可測之人。
“好了,我知道牧妹妹太久沒見過弟弟,心裡想念,不過他如今正修煉到最緊要的關頭,出關這事急不得,還是得再多等兩年才好。”
鬱雪將牧葉的事下了定論,也不管牧花願不願意,伸手便牽過了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宴會大廳裡走去。
“牧妹妹這是頭一次參加我的生辰,咱們可得好好喝上一杯。”
“我不會喝酒,更不想和你一起喝。”牧花試著掙脫她的鉗制,可惜她雖然已經是心動期修士,論實力卻遠不及鬱雪。
這女人的實力絕對不止金丹期,牧花感受著自己手腕上的疼痛,明明是個靈脩,力氣卻比她還大,莫不是靈體雙修?
這次宴會的主角踏進大廳,原本正在喧譁的眾人突然靜了下來,坐在上首的鬱明,鬱家家主笑著的衝她招了招手。
“小雪呀,快到爹爹身邊坐下,這是專門給你留的位置。”說著便指向緊緊挨著自己座位的一張桌案。
“我要帶著牧妹妹一起坐。”鬱雪拉著牧花坐下,衝鬱明甜甜一笑。
“好好好,只要我們小雪高興,怎麼坐都行。”鬱明根本不在意牧花,只顧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正當父女兩人相談正歡時,底下坐著的鬱火突然站起身來:“鬱雪姑姑,我給你帶了件生辰禮物。”說著便從懷裡掏出個玉盒來。
鬱雪好奇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寶貝,快拿過來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