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李諒祚的臨時行轅,集辣思義和李毅二人都低著頭站在李諒祚的面前,等候李諒祚的處置,糧草大營被劫損失將近百萬兩的物資可不是一件小事;錢財的損失到是其次,讓李諒祚真正擔憂的是夏軍的整體意識。
之前李諒祚還沒有發現,可是昨晚發生的這件事讓李諒祚明顯的感覺到事情很不妙,耶律仁先的兩萬餘人半夜劫走了一座糧草大營,夏軍竟然渾然不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而且到目前為止耶律仁先的去向竟然絲毫不知,這讓李諒祚的內心趕到十分的害怕。
“陛下,末將請命率領一支兵馬前去追擊。”李毅向李諒祚請命道。
李諒祚冷笑訓斥李毅道:“追擊,你去哪裡追擊啊!你告訴朕耶律仁先劫了糧草之後跑到哪裡去了,你到哪裡去追啊!”
李毅不敢有任何反駁,低下自己的頭任憑李諒祚訓斥,李諒祚看著二人說道:“還好,昨晚耶律仁先是劫的糧草大營,不是朕的中軍大帳,要是劫的這裡,估計朕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李毅當即跪下說道:“陛下多慮了,末將會拼死保護陛下,不會讓陛下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傷害。”
“等你保護,朕估計你昨晚也是喝的不省人事吧!”李諒祚怒視李毅道;“就你喝醉了那熊樣,是你保護朕啊!還是朕保護你啊!”
集辣思義也跪下道:“昨晚之事,老臣負有重大責任,請陛下降罪。”
李諒祚嚴肅的下旨道:“守衛糧草大營的所有將士按照軍法一律治罪,李毅重打三十軍棍、罰俸半年,集辣思義身為萬軍統帥負有重大責任,但朕念你勞苦功高、對朕又忠心耿耿,這軍棍就免了,罰俸一年以觀後效。”
“謝陛下隆恩。”二人跪在地上謝恩道。
“都下去吧!”李諒祚陰沉著臉說道。
李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集辣思義拉了出去,離開李諒祚的房間之後,李毅不解的向集辣思義問道:“老將軍,剛才為何急拉著我出來,我還有事要問陛下呢!”
集辣思義向李毅說道:“你是想向陛下請命,讓陛下准許你率軍追擊耶律仁先吧!”
“正是。”李毅滿臉氣憤的咒罵道;“耶律仁先這個白眼狼,也太沒有良心了,要不是我們他早就死在大同城內了,現在反倒敢劫我們的糧草大營,真不要臉……”
集辣思義對李毅說道:“你以為陛下不知道嘛!陛下既然沒說,自然自有深意,你小子小心點不要沒事自己找揍。”
“謝老將軍提醒。”李毅向集辣思義感謝道。
昨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有人要受到懲罰,負責守衛這座糧草大營的一個團,上至校尉下至普通士卒全都受到了懲罰,校尉和副校尉直接被斬首示眾,上面的各級軍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罰,一切按照軍法不打任何折扣進行執行。
同時這件事也讓你李諒祚陷入了深思,在李諒祚看來糧草物資的損失是小事,關鍵是夏軍暴露出來的問題十分嚴重,被人不聲不響摸了大營,說明夏軍對自己大營的防禦太鬆懈了,這回好歹耶律仁先只是劫走了物資,要是耶律仁先突然來個絕地大反擊,估計這數萬夏軍即使不全軍覆沒,也要大傷元氣,說不定河套軍從此就沒有了。
隨著夏軍接連取得重大勝利,驕兵的情緒開始在夏軍全軍中蔓延,夏軍將士從上到下都有一種自以為天下無敵的感覺,就連李諒祚也有這種感覺,要不然李諒祚也不會只率領數千騎兵,就敢在南遼十數萬大軍穿行。
這次的事件算是給李諒祚敲響了一次警鐘,對於耶律仁先搶走的物資李諒祚也沒有再追回;其實李諒祚這麼做也有自己的深意,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想一想,李諒祚畢竟算是將耶律仁先的地盤給吞了,將人家的財產給佔了,逼急了兔子還要人呢!更何況耶律仁先麾下還有兩萬餘軍隊,為了這點物資與耶律仁先在發生衝突不值得。
李諒祚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了,在處置完一批軍官幾天後,李諒祚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在宣德的軍隊全部召集起來,在宣德城外搭建了一個大校臺進行了一場大演講。
李諒祚身穿黃金甲站在大校臺上,俯視著全軍大聲說道:“諸位弟兄,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朕也不用多說了,一些兄弟們已經按照軍法處置了,但是還有一個人至今沒有定罪,這個人就是朕;朕身為你們的統帥,竟然沒做好防範,這才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自從朕來到這裡以來,沒有向以往一樣進行過一次巡營,沒有跟眾位兄弟們相談過;
隨著大軍一次次的勝利,朕承認自己驕傲了,看不起我們的對手,看不起那些比我們弱的人,可是今天呢!我們就是被那些看不起的人劫營了,朕感到十分羞恥,同時朕也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李諒祚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向全軍的將士謝罪,算是下了一個長長的罪己詔,最後李諒祚對全軍將士說道:“朕犯有失職之罪,按照軍法,朕所犯之罪應該斬首示眾。”
李諒祚話音剛落集辣思義、李毅等人立刻跪下說道:“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
全軍將士也跟著單膝跪下來說道:“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
高維跪在地上向李諒祚說道:“陛下身為皇帝,一國之君,心繫天下百姓,不可自縊謝罪;微臣以為可效仿當年曹操以發代首。”
李諒祚就坡下驢說道:“既然如此,朕以發代首,但是這個處罰太輕了;朕還要自罰三十軍棍。”
自古以來‘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不可輕易損傷,李諒祚這次不但自己割下頭髮,而且還在大校臺上脫去上衣,讓執法軍士重打軍棍,李諒祚也不是光說不練的人,邊說邊讓人褪去盔甲脫去上衣。
可是李諒祚是皇帝,誰敢真的打皇帝呀!執法軍士只是輕輕的拿殺威棒碰一碰李諒祚,李諒祚起身‘啪’的扇了執法軍士一巴掌,嚇的執法軍士當場跪在地上,李諒祚對執法軍士嚴厲的說道:“你給朕撓癢癢呢!重重責打,否則朕誅你九族。”
“嘭、嘭、嘭……”軍棍一下一下的打在李諒祚的身上,很快李諒祚的背部全是淤血,雙腿幾乎都要被打斷了,三十軍棍下來李諒祚是痛的滿頭大汗。
李諒祚以身正軍法,為夏軍嚴明軍紀,有了李諒祚在前面做例子,從此以後夏軍軍法沒有人敢觸碰;此次李諒祚不但嚴明瞭軍法,而且還使得自己在夏軍中的威信發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夏軍將士幾乎都將李諒祚奉做神明一樣。
在宣德養好傷以後,李諒祚的心思再次活泛起來,這一次李諒祚將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大宋王朝,當然這次不是軍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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