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同汝陽王府。
高維一行人早早的起床了,對於耶律仁先來說高維這群人就是一群爺爺,根本就得罪不起,雖然對耶律仁先對西夏使團有所防備,但是隻能在暗地裡進行,在表面上還得供著;而作為辯士的高維自然清楚這裡邊的彎彎繞,所以對於耶律仁先的小動作也全都當做看不見。
“高大人,昨晚本將軍發現耶律仁先派人監視我們。”李毅在見到高維之後說道。
高維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李將軍不必多慮,現在的耶律仁先就是沒有牙的老虎,而我們就是獵人;現在這個時候他不但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反而還會竭盡全力的巴結我們,因為現在只有我們能夠將其救出這生死之地。”
李毅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本將軍就不知道了,這談判的事,一切還要看高大人的。”
“請將軍放心,本使一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高維對李毅說道。
李毅笑了笑說道:“本將軍沒有什麼不放心大的,高大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其實對於高維,李毅一直都看不起,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高維沒有任何的功勞,而且既然敢靠一張嘴皮自就在李諒祚面前誇下海口,能夠說得耶律仁先將大同和朔州之地拱手相讓,這不是搶李毅這些武將的飯碗嘛!要是什麼事都讓他這一張嘴就說通了,那還要武將幹嘛呀!
當然這只是李毅心中所想,就在李毅心裡想著的時候,耶律賀來了,耶律賀見到二人之後說道:“二位大人,我家王爺有請。”
高維笑著對耶律賀說道:“有勞將軍前來相迎,不知汝陽王現在何處啊?”
“我家王爺在書房等候二位,請二位大人隨我來。”耶律賀客氣的說道。
在耶律賀的帶領下,高維和李毅二人很快來到了耶律仁先的書房,耶律仁先看到二人到來,滿臉笑意的迎上來說道:“不知二位特使閣下,昨晚休息的好嗎?”
高維十分有禮貌的回答道:“有勞王爺掛念,我等昨晚休息的挺好的。”
耶律仁先笑著問道:“那不知二位大人此次前來大同所謂何事啊?”
高維笑著說道:“既然汝陽王如此爽快,那本使也就有話直說了,其實此次本使來大同不是為了大夏國,而是為了遼國,為了汝陽王殿下。”
“哦?為了本王?”耶律仁先滿臉疑問的問道。
高維一本言辭的說道:“王爺現在境況不恐怕不用本使多說了吧!現在耶律重元大軍壓境,而王爺手下又兵力空虛,這大同失守是早晚的事,一旦大同失守王爺就如同喪家之犬,即便是逃回北遼,王爺以為還會受到北遼帝的重用嗎?”
耶律仁先嘴硬的冷笑道:“本王為何非要去面見陛下呢!別忘了,即便是是大同失守了本王還有朔州呢!”
“哈、哈、哈、哈……”高維大笑道:“王爺何必自欺欺人呢!朔州是蕭遠山的駐地,這一年多來,雖然王爺和蕭將軍表面上看來相處的十分融洽,可是事實上王爺一直在打壓蕭遠山將軍,王爺敢保證這個時候蕭將軍會不落井下石?”
高維的話引起了耶律仁先的擔憂,其實高維的話說的十分在理,最起碼子啊耶律仁先看來是這樣,雖然耶律仁先的心理防線已經被高維的幾句話給擊破了,可是表面上耶律仁先依舊說道:“大不了本王和西京共存亡,如此也算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了。”
高維向耶律仁先說道:“不錯,王爺確實可以選擇戰死沙場,而且還會在大遼的歷史上留下濃墨的一筆,但是王爺想過沒有,您死了您的這些妻兒老小怎麼辦?你敢保證耶律重元不對他們下手嗎?有句古話說的好‘斬草要除根’,對於耶律重元王爺應該比外臣更加了解。”
要說高維這段話說的太狠了,這幾句話已經觸動了耶律仁先最敏感的神經,耶律仁先可以自己選擇戰死,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一起共赴黃泉,家人對於耶律仁先來說是最為最重要的,高維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經讓原本平靜的耶律仁先變得焦躁不安了。
耶律仁先心煩意亂的向高維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本王應該怎麼辦?”
高維心中想道:“來了,成敗在此一舉了。”
於是高維對耶律仁先說道:“現在放在王爺面前有三條路,第一條路投降耶律重元,只要王爺投降,外臣可以保證王爺及其一時可以性命無憂,但是王爺以後要削去王爵交出權利,帶著家人過著被軟禁的生活。”
“那另外兩條呢?”耶律仁先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
高維繼續說道:“另外的一條路就是王爺,現在趁著耶律重元的大軍還沒有對大同進行合圍,立刻帶領家人北逃,能不能逃出去外臣不敢保證;但是即便如此,王爺在回到北遼的朝廷也要謹慎行事,這一年多北遼帝對於王爺的作為甚為不滿,王爺額子啊回到朝廷後立刻自請削去王爵,並交出所有的權利,或許北遼帝一高興還會賜給王爺終生富貴。”
這一條對於耶律仁先來說是非常困難的,因為人一旦掌握了權利,並且隨著權利的增加,享受了權利帶來的一切好處,就會對權利產生很強的依賴性,尤其是現在耶律仁先可以說是一方封疆大吏,這時候讓耶律仁先交出手中全部的權利,這和逼死他有什麼區別。
耶律仁先試探的向高維問道:“那第三條路是什麼?”
高維認真的對耶律仁先說道:“這第三條路就是王爺和我大夏國合作,有大夏國給你在後面做後盾,王爺還害怕什麼呢?”
耶律仁先十分謹慎的問道:“不知貴使打算讓你我兩方如何合作?”
高維對耶律仁先說道:“王爺,其實這很簡單,只需要王爺和大夏國簽訂一個共同防護協定,在協定簽訂之後王爺和我家陛下就等於有了一個共同的約定,只要有人敢對王爺開戰就等同於對大夏國開戰,陛下就可以立刻派兵支援西京大同諸地,而且可以在西京朔州等地駐紮保護王爺。”
高維雖然只是說了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這裡麵包涵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雖然表面看耶律仁先佔了一個大便宜,可是實際上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旦夏軍在大同和朔州住下來,那以後再將他們趕走,可就是困難重重。
可是如今耶律仁先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於是耶律仁先只能無奈的對高維說道:“這個讓本王與下面的人商議一下,讓本王好好考慮考慮。”
高維笑著說道:“應該的,只是王爺要注意時間,明日要是還沒有答案的話,本使就只能告辭了。
“先生放心,小王一定儘快決定。”耶律仁先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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