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在旁邊樂不可支，“這凡人一個個怎麼都這麼奇葩？笑死我了。”
“還笑！”
明陽仍舊控制不住地笑道：“小妖女，我沒當過人我不知道，你當人的時候也這麼逗嗎？活著的時候腦子不靈光也就算了，死了怎麼還這麼糊塗？昨天那個大媽明明沒想幹壞事，還不敢讓神仙看見她，今天這個大爺更離譜，他都成鬼了，是陰物，就算我們要吃人增長法力，也不吃他一個鬼呀！”
陸離心裡鬱悶，瞪了明陽一眼抬腿就走。
“小妖女，小妖女，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沒想到這凡人都這麼好玩。哎，你咋又往回走了？你幹嘛去？”
陸離生著悶氣在老太婆墳邊用法力刨出一個坑，將老人
安安穩穩放進去，又將土埋好。“這也算他入土為安了吧。”
“陸離，陸離。”
“芷越？”
“陸離，二公子。”芷越一抱拳，“雲鵬叫我來找你們，這裡的惡靈已經被悉數消滅，我們今天要去往別處。”
明陽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們看見惡靈了？”
“看見了啊，都已經消滅了。”
明陽大失所望卻再次趕緊十足，“那咱們趕緊走吧！去斬殺下一處的惡靈！”
明陽一馬當先，芷越卻與陸離並肩而行，“陸離，我，其實我……”
“你不必說什麼，我並不想知道你的苦衷。”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什麼苦衷。”
陸離看了芷越良久，見她神色平靜，似乎早就想好了。“那你想說什麼？”
“我是蜀山弟子，降妖除魔是我的職責。我以前並不覺得屠盡妖族有什麼不對，不過這次神妖大戰，我死了上千名師兄師姐，神界卻突然下了命令，讓大家都不許再議論此事。我就在想，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呢？如果那些死去的人無人懷念，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話與陸離的理念很契合，陸離便說道：“很多人不會想這些事情。”
芷越長嘆了一口氣，“陸離你知道嗎，我們是凡人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妖精中也有好妖，我們甚至會想鬼魂都是可怕的，即使那些鬼魂中也有我們的親人，我們還是會害怕。可能是我們不懂吧，我們不知道人死後會是一個什麼狀態，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足夠的理智記得我們，記得那些人間的規矩。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仍舊與人為善。我們也不知道，那些沒有去往閻羅殿投胎的人是為了什麼，我會覺得他們就是執念重才不願離去，而執念重的人會因為某些事情害別人的。”芷越苦笑一聲，“現在想想，我以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那些孤魂野鬼只是找不到去路了，便在這人間飄蕩，漸漸失去了理智成為惡靈，成為惡靈後，他們害人似乎是一種本能，但是這無關於本心，他們的心已經沒有了。”
“也許惡靈也害怕吧，既害怕人，也害怕自己就要完全消散掉了。”
芷越點點頭，“也許吧。”芷越頓了頓，對著陸離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即使我是奉命行事，我當時的想法也有些幼稚。但是還是要對你說聲對不起啊，畢竟是我們害得你們妖族無家可歸了。”
陸離看著芷越良久，卻什麼也沒有說。她一直覺得人家說了對不起就說沒關係的是小朋友，因為小孩子間的對不起幾乎沒什麼大事，而成年人之間的對不起都太沉重了，是很有關係的重要事情，她實在說不出那句沒關係。
“陸離，快走呀！”明陽已經看見
了雲鵬他們，便轉身招呼陸離，陸離緊走兩步，才發現那四人都拿著蜀山弟子劍。
“我們昨天沒有看見惡靈。”
明陽差點被陸離氣死，“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啊？”
“本來就沒看見。”
明陽仰著頭走過神仙四人，不打算繼續這尷尬的話題了。
“二公子去哪裡？我們要去官署衙門。”
“去官署衙門幹嘛？”
“我們是收了人界皇帝之託來人間斬殺惡靈，自然要與官署衙門對接一下，還要詢問一下哪裡受災嚴重，好覺得接下來我們去哪。”
一行人在雲鵬的帶領下來到官署衙門，一進門，大家還沒有站定，便有一個聲音傳來，“陸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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