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將牙一咬,扶著門勉力站了起來:“水遙,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不就是一塊錢麼,什麼偷不偷的?上回只不過是給你訂個婚,你把事情鬧這麼大,一直到現在你爸連一分錢都沒有給過我。”
“你自己有那麼多零花錢,我都不能拿一些嗎?我現在天天到生產隊上去幹活,起早貪黑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竟然為了這區區的一塊錢在眾人面前指責我,未免也太沒良心了!”
“現在你把這事鬧得這麼大,讓我丟盡了臉,沒成想,這群人真是瞎了眼,還處處維護你,他們有什麼臉指責我?我今天就把話給撂這了。我吳春花跟水遙關係就算再怎麼差,那也輪不到你們這群外人在這指指點點的,插手我們的家事!”
吳春花的話音剛落,那些個還在交頭接耳的人立馬就噤了聲。水遙見狀,不慌不忙的將裝錢的小木盒拿了出來。
“吳春花,你少在這偷換概念!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說這些天你偷的錢僅僅只有一塊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我已經給了你好幾次機會了,你以為你今天被我逮到,只是因為運氣不好出於偶然嗎?”
水遙的這一問,讓吳春花整個人都錯愕不已:“哦?你……你說什麼?”
只見水遙粲然一笑:“我說什麼你沒聽清楚嗎?你看看我手上這個盒子,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啊?吳春花,整整九天了,你每天趁著我不在,都偷偷跑到我的房間,從這個小木盒子裡拿錢,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九天裡,你每天究竟偷了多少錢?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你……你……”
剛剛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吳春花,這下子徹底慌了神兒:“你這天殺的害人精,攪屎棍!你他媽的原來這麼多天都是在戲弄老孃,你害我出了這麼大的醜,是不是心裡很舒坦呢?怎麼,你這錢放到這兒,我就不能拿嗎?憑什麼水大全把什麼都給了你,我一分好處都落不著?”
“他每個月在礦上掙了那麼多錢,可最後卻通通跑到了你的口袋,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老婆看?我吳春花天天到生產隊上幹活不說,給你們做牛做馬,連錢都不讓拿嗎?有種你就好好給我算算,別說是我拿上十塊錢,就算是一百塊一千塊,那也根本算不得多!因為這都是我應得的,用得著你這小狐狸精在這兒說三道四搬弄是非嗎?”
……
“我有沒有把你當老婆?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我為什麼不給你錢,你自己就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個兒的所作所為嗎?你那麼對我閨女,我之前每個月給你了那麼多錢,你連一身衣服一頓好飯都不捨得給我的遙遙弄,你進我家門之前是怎麼跟我保證的?現在又是怎麼做的?你說我怎麼放心把那些錢交給你!”
水大全洪亮又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現場鬧轟轟的氣氛一下子安靜的可怕。這水大全雖然剛剛才回來,可在場所有的人都能夠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感受到滔天的怒火。
只見水大全將頭上的安全帽給去了下來遞給了水遙,之後面朝眾人說道。
“各位鄉親們,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最近礦上的事兒比較忙,這小半個月都沒有回家了。可沒成想家裡又鬧出了這麼多么蛾子,如今這些事兒還等著處理,我就不邀請各位到院裡喝茶了。”
這些人一看倒也十分識趣,知道水大全這是要關起門來處理家事,也是變相趕他們走的意思,於是也不多留,紛紛打招呼離開了。其中幾個平時跟水大全關係比較相熟的,臨走之前還若有所指地拍了拍水大全的肩膀以示安慰。
待眾人散盡之後,水大權的臉色才徹底陰沉下來。只見他上前把吳春花往院子裡一拉,緊接著就插上了門兒。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到礦上幾天,就給我搞出這麼多狀況來,吳春花,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了才肯罷休?上一回的事我已經對你容忍到了極限,如今你竟然又朝著閨女下手了,你已經賣了我閨女一回,這一次還明目張膽三番四次的偷她的積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水家的人都能拿出去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