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周家人明擺著是故意找茬兒,想要藉著這回退婚的由頭,狠狠敲詐他們家一筆。其實,這件事若是擱到前世,對水遙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畢竟能夠用錢來解決的事情都不算啥事兒。
可難就難在自己重生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空有一身本事,卻無用武之地。一想到現在的自己兩手空空,囊中羞澀,因為錢的問題他們父女倆處處受人牽制,水遙就恨不得要將吳春花給剁碎了論斤賣掉!
“說吧,你們究竟想要多少錢才能……”
周母一看,水大全這是打算交錢了,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其實對於水遙那倔強的丫頭片子,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的。不說別的,就那單薄勁兒,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將來娶到家裡估摸著也是個難生養的。
不過,那吳春花可是出了名的貪財虛榮沒腦子,家裡男人剛走,就耐不住巴巴地過來要跟她攀高枝。反正這婚事也成不了,不如就趁機敲她一筆。
“當初你家婆娘眼睛都不眨就搬走我家一臺全新的縫紉機,這有多難弄到,你也是經常去縣城幹活兒的,心裡應該清楚!”
“還有,吳春花另外又拿了我家一百五十塊錢的彩禮錢,白紙黑字兒寫的明明白白,字據現在還在我這裡,她可是按了手印兒的。不信咱們就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
周母話音未落,吳春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發了狂。粗糙的話語不堪入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這個臭娘兒們,老騷~貨!良心被豬屎給糊了?老孃他媽的啥時候拿你們家一百五十塊錢了?少在這兒睜著倆眼說瞎話!小心老天爺看見了,讓你兒子將來生出的雜種沒屁~眼兒!”
周母平時仗著自家男人是生產隊支書,蠻橫慣了。平時在隊裡,除了她欺負旁人,哪裡輪的到別人騎到她頭上拉屎?說她也就罷了,詛咒她未來孫子又算怎麼回事!
“我警告你,吳春花,趕緊把你拿屁~股眼子堵上,少在這裡瞎咧咧。再多說一句,老孃撕爛你的臉!”
“還有,除了那一百五十塊錢,這縫紉機放到你家這麼些天,落了那麼多灰。加上剛剛你男人和水遙那丫頭片子過來鬧騰,還弄翻了俺家一壺油,怎麼說也得再賠個五十塊錢吧!”
說著,周母便從懷裡摸索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字據。之後得意洋洋地在水大全父女二人面前揮了揮。
“瞪大你們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加上我剛才說的那些,一共兩百塊錢。少一個子兒都休想安生!”
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和鮮豔的紅手印兒氣的水大全的腦仁兒一陣陣發疼:本想著這回借了些錢應該夠給閨女把事兒給解決了。不料吳春花這婆娘竟然這麼貪,拿了人家這麼多錢!
“吳春花,你給我說清楚!剩下的那一百塊錢你到底給藏哪去了?趕快給我拿出來!”
水大全那通紅的眼睛和深惡痛絕的語氣讓吳春花膽寒不已:她萬萬沒想到,跟自己結婚數年,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丈夫竟然這麼狠。
眼看著今兒個男人死活都要跟自個兒離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再加上一下子被坑了這麼多錢,吳春花生怕自己被水大全給撕碎了。
一時間,巨大的恐懼感從心底迅速蔓延來來。顧不得再發飆,吳春花整個人連滾帶爬地上前死死拉住水大全的褲腳,不停哭嚷著。
“俺就只拿了五十塊錢,要是有一個字兒是假的,就讓我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看了眼恨不得把頭給磕破的吳春花,水遙接過協議,仔細看了看紙上的數字,心裡湧現出一個不好的猜想:難不成,吳春花這回說的都是真的?
以水遙對這個便宜後媽的瞭解,她知道吳春花這人雖然刻薄小氣又摳門兒的不行,可既然她跟父親吵了架打算離開了,肯定是要帶上所有私房。
而那些從周家拿來的錢哪怕是被她餵了狗,亦或是扔進火裡燒成灰,也不會留給他們父女倆一分一毫的。
經過反反覆覆的回想之後,水遙確定,父親確實只從吳春花那裡搜出來了五張“大團結”而已。可週光他媽卻一口咬定吳春花從周家拿走了整整一百五十塊錢!若真是這樣,那剩下的一百塊錢現在又在哪裡呢?
眼看事情的發展進入了焦灼的狀態,此時此刻,無論是周家還是水家,誰都不願意往後退一步。這讓前來作證並且試圖調停爭端的李萍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然誰都不肯退讓,那我倒要問問吳春花,你當時從周家到底拿了多少彩禮錢?別試圖再說瞎話蒙我!今天,咱們生產隊一半兒的人都在現場,大家可都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