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已經將幽州兵帶了回去,正要回京述職,自然帶不了他們。
在臨別之際,關羽對著眾人說道:“今日臨別,有些話本不該說,然吾思來想去,仍要說幾句惡語——諸君皆已歸於正道,今後正當持之以恆!”
“關公放心!”
“若有人敢幹壞事,俺第一個不同意!”
“……”
關羽聽了眾人的慷慨之言,繼續說道:“若諸君持之以恆下去,仍有人對諸君不滿,君等自可書信於我,我便是遠隔千里也會為君等做主!可若是有人作奸犯科,那也別怪我不念情誼!”
聽到關羽鏗鏘有力的話,眾人一時肅然,隨後皆都重重應諾。
關羽不知道這份承諾能持續多久,但這份給他們的警醒,已經是他認為他能留下的最好的了。
再次被送別之後,關羽撥馬向前。
至於劉虞等在幽州的同僚,早已經送別過他了。
臨走之際,關羽望向東方。
只可惜趙雲忙於玄菟郡的事務,兩人沒有機會道別。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正要策馬狂奔之際,關羽忽然聽到了來自東方的馬蹄聲。
儘管知道趙雲不可能前來,玄菟郡離不開趙雲的坐鎮,但關羽還是忍不住期待地看向東方。
不多時,來自東方的煙塵逼近,關羽認出了來人,正是趙雲身邊的蹋頓,最近關羽更是聽說蹋頓放棄了烏桓大人之位,成為了趙雲身邊的一個軍司馬。
“關將軍,我家府君如今實在離不開玄菟郡,是以遣我來代替府君送別將軍……願將軍至雒陽,一展鴻圖!”說完,蹋頓鄭重地取出被他放在身前的一柄劍,雙手交給了關羽,“將軍,此乃我家府君在鮮卑之所發現的良鐵所鑄,共有兩柄,今將其中之一贈予將軍!”
關羽鄭重地接過,對蹋頓說道:“回去告訴子龍,我等著與他再相見的那一日!”
儘管已經經歷多了離別,可值此時刻,關羽心中仍難免觸動。
……
雒陽,羽林郎黃敘今日終於得了空,可以回家休息。
他的母親早已經算好了日子,為他準備好了豐厚的飯菜。
最關鍵的是,他的父親也已經征戰歸來。
吃飯間,黃敘的母親不忘關切著他的身體,以及在皇宮之中與同僚的相處情況。
這種關切黃敘早就習慣了,尤其是他的舊疾還未被華佗治癒的時候。
聽著聽著,黃敘忽然說道:“近日聽伯瑰談起,說是朝廷要息兵安民,估計西園軍也會有所裁撤,伯瑰甚至覺得說不得他的父親劉安南都能回來。”
黃敘的母親知道伯瑰是劉表的兒子劉琦,兩人的關係很好,以前黃敘回家時也會時常說起劉琦的趣事。
在她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可知我為你取字慎言是何意?”
聽到黃忠的質問,黃敘一下子閉上了嘴……父親回來也並不是全都好。
“西園軍裁撤與否,自有聖裁。我身為臣子,只需聽從天子詔令皆可,須知禍從口出。”
黃敘聽了,也顧不得吃飯了,當即放下筷子,對著黃忠拜道:“父親放心,這些言論,我只與伯瑰談過。”
黃忠有心說上一句誰都不行,他話沒口出胳膊就被妻子拉住了。
他明白妻子的意思,過去黃敘因為舊疾,又自南陽遷至雒陽生活,好不容易才有一個談得來的好友……
略加沉吟,黃忠最終沒有多言。
只繼續強調道:“你能得以護衛陛下身側,這便是天大的榮耀,一言一行,更得慎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