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因為一場意外,有八百多年曆史的塞納城聖母院被燒了個精光,雖然高盧當局發起國際眾籌到足夠的資金,但重建進度卻不如人意,直到X公司介入,重建才步入快車道,現在,煥然一新的聖母院又能重現世人面前了。
聖母院前的大廣場上,人如潮湧,來自全球的擁躉粉絲期盼著能親眼看到偶像,劉元雖然是一個明國人,但他既能代表明國,又能代表亞洲,更是完全勝任全人類代表的角色。
有狂熱粉絲收集了劉元近年來的照片,發現偶像的體貌一直在發生微妙的變化,越來越失去種族特徵,他的身高資料不詳,但是早期資料只有一米七多,現在身高已經絕對在一米九以上,面部輪廓也越來越國際化,鼻樑高挺,眼睛大而有神,稜角分明,面板呈現一種健康時髦的古銅色,總之他符合所有人種的審美觀,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正點時分,劉元從天而降,他是乘著單人飛行器來的!
劉元把聖母院的揭幕儀式變成自己的新品釋出會,單人飛行器,X公司也研製成功了!
這個絕對能霸佔接下來幾天的頭條大事,成功引起萬眾歡呼,但大家都保持了難得的冷靜,沒用蜂擁上前,混亂不堪,而是安靜地等待著,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劉元露出一個微笑,現場頓時有十幾個女粉絲因為過度興奮昏倒,被緊急抬出場外。
劉元並沒有介紹單人飛行器,而是和高盧總統一起,主持了聖母院的揭幕儀式,兩人各拿一把剪刀,將綵綢剪斷,砰砰砰,冷煙花響起,現場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
在人群中,一個下巴剃得光光的北非裔男子,汗流浹背,呼吸急促,他的衣服下面綁著一圈烈性炸藥,炸藥外面還纏繞著一圈圈的鐵絲和鐵定,他一雙眼睛緊盯著劉元,口乾舌燥,重言倒語默唸著:“安拉胡阿卡巴,安拉胡阿克巴……”
揭幕式完成後,劉元操縱單人飛行器,如同神明一般從天而降,來到萬千信徒之中,人們激動的熱淚橫流,大喊著他的名字,有的當場下跪,有的激動過度昏過去,有的相互抱在一起渾身顫抖,他們中有受到免費藥物恩惠的絕症患者,有純粹的迷戀偶像的死忠粉絲,但更多的是腦聯網的使用者。
腦聯網是一個公共平臺,但伺服器是屬於X公司的,或者說劉元的,所以劉元總是會擁有一些特權,比如潛移默化的植入廣告,甚至輸出價值觀,因此全球億萬使用者對劉總的形象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父兄子侄男朋友一樣,親切而自然。
現場人群都是來自全球各地的,種族國籍信仰各不相同,但他們為了同一個目的前來,就是為了親眼目睹一番他們心中的至高神劉元。
劉元會說八國外語,每一種都流利的如同母語,各種語言裡的諺語俚語隨口即來,就像資深學習過一樣,讓聽眾感到親切無比。
但事實情況並非如此,劉元掌握的語言遠超八種,他甚至會一些消失的天竺梵語、美洲大陸印第安語和非洲原始部落的語言,當然今天劉總只是表演了英語法語德語阿拉伯語等常規語種。
劉元走在人群中,和每一個信徒講話,信徒說什麼語言,他就用什麼語言與之交談,發音之標準,完全不帶一絲口音,讓人歎服。
雖然是在安保措施永遠跟不上趟的高盧,但劉元為了親民,吩咐公司不要擾民,因此現場只有若干名隸屬於X公司保安部的外籍便衣安保人員,儘量將脫個精光的狂熱女粉攔在外面。
北非裔男子渾身顫抖著在人群中拼命往前擠,人群很密集,擠擠挨挨,突然他的衣服就被撩起來,露出捆在身上的炸藥。
“有炸彈……”
人群立刻發出騷動,就像電影裡的俗套情節一樣,千篇一律的驚叫聲中,大家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散開,在北非男子身邊空出一圈空地。
“安靜,都安靜下來。”
劉元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他是用法語說的,大部分人很快冷靜下來,看向劉元。
只聽劉元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孩子,你是來殺我的嗎?”他是用法語說的,隨即用阿拉伯語又說了一遍,人群騷動起來,所有視線集中在自爆人身上,竊竊私語起來。
劉元用充滿聖母一般的憐憫眼神看著滿頭大汗的二代北非移民阿卜杜勒,只聽劉元用最溫和的語句說道:“那位朋友,請你走出來,到我面前來。”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阿卜杜勒身上,讓這個虔誠的教徒心亂如麻,阿卜杜勒其實真的是劉元的粉絲,正因為這一點,才被極端組織選為人肉炸彈,因為他能順利的混入活動不露馬腳。
阿卜杜勒今年二十一歲,雖然出生在塞納城,但他沒怎麼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只在不可描述寺裡學過經,受到中東傳來的正宗瓦哈比教派的薰陶,但也受到文明社會的耳濡目染,特別是腦聯網帶來的文化衝擊,所以心裡極度矛盾,加上強烈的恐懼以及現場無數人的圍觀,這讓他瀕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