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接過熊掌,不理會燙嘴便咬了一口,沒加佐料的熊掌味道不咋地,但他卻吃得津津有味,支吾道:“不好說,可能是你,也可能是那副貓人骸骨,咦,骸骨呢?”
“萬米高空掉下來,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
李東來神情嚴肅,“我覺得應該把它找回來,我們不知道敵人的目標是什麼,但絕不能讓他們得手。”
楊平凡點點頭表示贊同,絲毫沒去考慮在這麼大一片原始森林裡找一個包裹的難度有多大。
兩個人在叢林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出發,李東來裹著熊皮,仍然被凍得瑟瑟發抖,看著楊平凡沒事兒的樣子,忍不住道,“你這身能力,是怎麼來的,銀河科技公司可沒這個水平。”
“是一次意外,”楊平凡抬起頭辨別著方向,回想起最初的那次生物進攻狂潮,心中一陣唏噓,自己平靜的生活,就是在那天開始改變的。
李東來卻不知道這些,羨慕道,“以你現在的能力,真是可比超人了,有機會我也想搞一份。”
“那個白人有一點說得沒錯,銀河科技目前的水平還停留在胚胎階段,孟山公司倒是有這個技術,但是以他們的尿性,你就算當志願者,那也是隻能當小白鼠那種的。”
——
他們的落點還算不差,並沒有落在真正的原始叢林中,寒帶森林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茂密,樹冠之下其實非常稀疏,辨別好方向,兩人走了半天,便發現了一條修築在林間的公路。
雖然說是公路,但看起來和國內偏遠地區的鄉村道路差不多,水泥路面早已破碎不堪,很多路段已經變成碎石路了,一簇簇苔蘚頑強地鋪在上面,太陽一出來,部分凍土層開始融化,泥濘的路面更增加了破敗程度,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被大自然吞沒了。
兩個人沿著這條公路一直往西走,按照李東來的分析,墜毀的客機應該落在貝加爾湖上,這個季節湖面封凍,遺物不會沉入湖底,過去找找說不定能把貓人骸骨找回來。
一路上除了北風呼嘯,再也不見任何活的動物,走到下午的時候,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零下幾十度的嚴寒,在樹林裡跋涉簡直就是一場折磨,只能先找給地方休息。
剛把火升起來,楊平凡聽力過人,從狂風中隱約聽到發動機的聲音,沒過多久便看見一輛卡車從西面開過來,兩個人立刻站在路中間拼命揮手。
大卡車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來兩個端著自動步槍的人,李東來立刻用俄語和對方展開交流,幾分鐘後,兩個人坐到了車廂裡,雖然四面漏風,但比起在公路上暴走實在好多了。
車廂裡還坐著兩個人,典型的高加索麵孔,穿著蘇式的軍服,緊握著ak47步槍,看見楊李二人上來,盯著李東來身上披著的充滿騷氣的熊皮大衣驚疑不定,其中一個還遞了個酒瓶過來,兩個人接過來一人一大口,酒精兌水的劣質口感,像一條火線一樣從喉嚨燒到胃裡,雖然難喝,但卻一下子把寒冷驅逐了。
楊平凡注意到車廂裡面還堆著很多綠色的箱子,上面印著看不懂的俄文,問了李東來,說那是炸藥。
卡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著,李東來和兩個俄國人套話,知道他們是屬於前方的一個礦區的,此行是押運開礦的炸藥回去。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卡車抵達礦區,兩人下車的時候剛好碰見礦區的換班,只見一班亞裔表情麻木,拿著工具,穿著單薄的制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正準備下礦。
另一邊剛從礦裡出來的更慘,全身上下一片漆黑,臉上沾滿泥塵,看不清面目,走路都東倒西歪,楊平凡和李東來正在感嘆剝削的殘酷呢,迎面走來的一個管理者模樣的俄國人,胖得像頭三百斤的豬,大冷天禿著頭,他把兩件衣服丟到二人懷裡,衝著他們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
楊平凡聽不懂,正準備問李東來是什麼意思,卻見旁邊的李東來變了臉色。
“喂,他說啥呢?”
“他說我們兩個今天開始就是他們的礦工了,搭我們回來的費用是一萬美元,如果交不出來,就在這裡打工還債。”
楊平凡也變了臉色,忍不住笑出聲,“老毛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盜思維啊,這麼一段順風車,張口就是一萬美元,一萬美元我可以從海參崴到紐約來回跑幾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