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龐,眼中閃著心疼,“瘦了。受罪了。”
她搖搖頭:“我沒事。不過,我好像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管怎麼說,她間接地壯大了蘇奉那邊的勢力。
不知道這樣,是否還能保持很好的平衡?會不會打亂他們原本的節奏。夏亭自責。
“並不是。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千變萬化的,我們怎麼可能連這些準備都沒有。再說,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收穫的。”司湛拍了拍她的頭,扶著她上了馬車。
夏亭在車上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在他溫柔而肯定的眼神中確定後,夏亭笑得賊燦爛。
這些天面途四壁,視覺上早已缺失了色彩感,今兒一見那麼多明媚的顏色,尋常物件都顯得可愛了起來。在馬車行走間,夏亭一刻不捨得放下窗簾,她恨不得將眼睛貼在外邊的花花世界上。
在一片顏色中,夏亭眼尖地發現在一個角落中一抹熟悉的顏色,當夏亭抬眼望去時,只見其背影。
夏亭眼睛定住,好像……應該不是吧。這個時候了,蘇奉該說的都說了,應該也不能回到最初了。
突然間,夏亭覺得沒意思了,草草地放下窗簾,摸了摸耳環。
他們回了司府,秋冶早已在了。看見他們回來,他立刻放下茶杯,走到馬車邊欲扶夏亭下車。
“不用,我自己可以。”夏亭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找地兒下了。
秋冶收回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道想到什麼,慢慢地跟著他們兩個進去了。
“剛才在外面不方便說,現在安全了,舅舅,咱們這次有什麼新發現嗎?”夏亭心繫著兵部尚書的事情,一關起門,她就迫不及待問起來了。
司湛神秘笑笑,看向秋冶,“還是這小子肚子裡的詭計比較多,他聽見你當晚的說辭,就順著那線下去了,張寡婦他們當年沒有被趕盡殺絕,的確還有餘黨,還答應和我們合作了。”
夏亭皺眉,“他們不是罪臣?”
司湛的笑容漸失,“我們也是罪臣。這罪名,從來都是上位者安的。”
“原來是這樣。”夏亭反省,倒是她的問題了,張寡婦給她的印象實在不好,以至於對她的家族的人也沒有多大好感,大概是刻板印象了。
夏亭覺得不太對,“可靠嗎?我記得……”蘇奉那邊也有所得吧?不然,她如何出來?
司湛戴著指環的食指敲著桌子,看向了秋冶。
“那頭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我們是將他們保下來。能不可靠麼?當然,我們也留有一手的,放心好了。”秋冶早已想到這層,做好了準備,回答起來也就讓人信服了。
“對了,我安排了醫師,你這些天定然受苦了,讓他看看,接下來好好休息,補回來。”秋冶突然想起了什麼,道。
還沒等夏亭反應,他已經叫人進來了,看司湛的眼神沒有任何驚訝,看樣子是算好的了。
她想起自己前些時間吃了皇帝的毒藥,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也還沒吃解毒丹,不知……
“別了!”看到兩人疑惑的眼光,她發覺自己太急切了,又馬上補充道:“我是說,我沒事了,我在裡面其實還挺好的。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讓我有事的。”
司湛不認同地搖頭:“別小看帝王的手段。他有千萬種方法能在榨乾你所有的價值之後把你毀滅。當然,不止你,甚至是他身邊的紅人,也會這樣。”說到後面,司湛的笑容很諷刺。像是諷刺當年的司家,也是在諷刺現在的人。
“那現在張家的處境是?”夏亭覺得話題歪了,馬上扯了回來。
“徹底完了。”
所以說,他們是弄垮了兵部尚書的人,暗中找到了張寡婦家族的人……兩邊都得益吧,但大抵是兵權重要些的。
“張寡婦的家族他們有什麼獨到之處嗎?”夏亭說起來有些拗口,這兵部尚書姓張,張寡婦他們家族也姓張,該不會有啥狗血聯絡?夏亭趕緊按捺住八卦的靈魂,還是重要事要緊。
秋冶的手放在嘴巴上摩挲,眼睛眯了眯,“咱們國家北方邊界有個很神秘的小國,他們那邊的人口稀少,但咱們多年未能攻下,他們有……巫術和蠱毒。極致毒辣,多為致命。而他們,就是這些人的後裔。”
“那張寡婦……我好像沒見過?”如果她會的話,大抵在他們爭鬥時已經派上用場。
司湛像對待小孩兒一樣揉亂了她的頭髮,“你以為這是爛大街的東西?這東西那麼神秘,當然是一脈相傳的啦,怎麼可能任何一個旁支或者庶子都知道,既沒有了權威,又加大了外流的風險。”
夏亭尷尬地撓頭笑笑,她覺得自己被困了幾天,連腦袋都瓦特了。明明她在裡面也有保持思考的呀。
“不過,有意思的是……蕭家,很有可能是匹黑馬。”秋冶冷不防地來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