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浣紗在他額頭輕輕一點,潑了盆涼水,
“你力大,所以直接壓死了他。如果有比你更強的木族,是不是也能如法炮製,動動靈氣就能要你的命?”
蒙田笑容一收,點頭道:
“有可能!剛才我就有種感覺,如果我放棄爭奪,會被白蒺藜傷到,所以才將試探變成了真搶。”
“那就是了,以後你還是小心些。”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白蒺藜已經歸神九階,我說搶就輕易搶來。現在又有個主意,浣紗你給我參謀參謀。”
“什麼主意?”
蒙田臉色更認真了些,隨手催出一朵牽機花,
“我想假扮木族,然後向全部木族挑戰,這樣就能將木族高手的神異靈植一網打盡,為將來的大戰多爭取些勝機。”
沐浣紗沉思片刻,並沒有直接反對蒙田,而是反問道:
“有必要麼?一是聖尊夫人看到你力挽狂瀾,那人族必勝;二是你這麼做,很容易暴露,道天境到底多厲害,誰知道?。”
“不!聖尊夫人看到的只是某一個場景,誰說人族就一定獲得最終勝利?
我在混沌海總是被認作木族,想必木族也有和我一樣長相的人吧?最後,我不會自己上場,讓劉澹或者黃霜上,我背後發功就可以,這樣不需要擔心暴露。”
沐浣紗覺得有道理,但還是不放心,又說道:
“還是先走一段再看,如果和人族一樣的木族很多,我們就這麼幹。”
遊歷繼續,真正深入到異族大陸腹地,蒙田算是認識到了人族如今到底有多悲慘。
所有異族,無論是不能修煉的貧民,還是高高在上的修士,都把人族當作謀取享樂的工具。
在他們眼裡,人族只是能勞作鞭撻的工具,必須按照主子的心意做事。
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行為,任何異族都可以直接殺掉人族而不用擔負任何責任。
哪怕是個平民殺了歸神修士的人族僕從。
而且進入到內陸,普通人族就絕對不許再修行,所有人族都是壽元百年的普通人。
只有被異族看中的人寵,才能修行粗淺功法,還不許超過窺道境。
蒙田的臉越來越冷,他看到所有城池和村寨,都有對人族的控訴石碑,上面的文字和畫面,只會讓百族子民看到人族就想徹底斬殺。
在石碑上,亙古之前異族的境遇之慘烈,遠不到如今人族的十之一二。
蒙田無從判定真假,任何種族都有誇大敵人邪惡,控訴自己悲慘的行徑。
篡改歷史,只不過是當權者動動嘴皮子的事。
但蒙田知道,當年的人族一定是欺壓在異族之上,因為沐浣紗就是個活史冊。
“演史啦!演史啦!今天給諸位重現木祖獨戰人族三兇,成功擊退人族進犯我百族大地的史詩大戰!”
在一座龐然無匹的城池中,方圓千里的露天演武臺矗立在城池一角,周圍是一圈鱗次櫛比的觀眾席。
演武臺正中,不知道哪個種族的修士正在賣力呼喊,從城池各處引來觀演的修士或者平民。
按照位置不同價格不同的靈石收費也很合理。
蒙田不缺靈石,隨隨便便就包下了一根觀禮柱,立在演武臺最近處,可以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這一根觀禮柱也比較顯眼,主要就是飛豬從來沒誰見過,不知是哪一族,而阿屓霸一族早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依稀的形貌也不足以當作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