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收好了她的獎牌,卻又要搬家了。
好不容易覺得這裡有了點色彩,又要離開了。
“爸,一定要走嗎?”
“工作調動。”
四個字,就這麼簡單。
我點點頭,“離這兒遠嗎?”
“這不重要。”宋義明隨口回應我。
我又點頭,的確,不重要。
沒什麼重要的。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片湖,沒有偶遇誰。
我不知道自己期不期待什麼,但我是來找回獎牌的。
這次我跳下去了,水花很大,驚來了很多人。
但很多人,沒有我期待的那一個。
我沒撈到那個獎牌,因為我溺水被人送醫院了。
我記得我會游泳的,只是不知道哪一刻,我好像忽然不會了。
(5)
我醒來,看到了宋義明。
稀奇的,他滿眼焦急,氣質頹廢,和平時商業精英的形象南轅北轍。
“爸……”
他見我醒,立刻一激靈站起來喊醫生護士。
等到醫生說沒事,才鬆口氣。
“雲箏,你有心事和爸爸說,別嚇爸爸……”
他的聲音跟著肩膀在顫抖,雙手掩著面,好像哭了。
“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低著聲音道歉。
這是我第一次見宋義明哭。
“不是,不是你的錯,是爸爸的。之前,吳姨說過的,我工作忙,沒當回事……是爸爸的錯。”
我沒再說話,只是沒由來的,也想哭。
事實上,那天,我哭了,哭了好久。
就只是在那兒哭。
那一年,我搬去了A市,宋義明給我改了名字,並承諾,以後再也不會搬家了。
宋朝,是他起的。
希望我重新開始,也希望我向著朝陽生長。
(6)
初三一年,我參加了很多競賽,拿了很多金牌,我總會下意識去看那些和我一起參賽的選手。
他們或歡欣鼓舞,或緊張退縮,還是沒有我想見的人。
我算著時間,數著日子。
……
火車坐了八個小時,從A市到H市,真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