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有大有小,夏總親自去的,怎麼也不會是小場面。
“你會幫我挑禮服麼?”白韻輕輕問。
這大約是出乎夏枯草預料的一個反應,白韻從來……至少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宴會,偶爾來S市被人邀請了,也都是推辭不去的。她從前那般愛熱鬧的性子都不喜歡他所在這個圈子的交際方式,今晚竟然答應的這麼爽快。
他所預想的讓她不快的這麼個方法,就像是將拳頭打在棉花上那般。
“會。”
同他出場若是沒有一件像樣的禮服,丟的可是他的臉面。
白韻柔和笑了笑,目光純淨溫暖,好像看透了夏枯草的心思,卻並不在意似的。這讓他沒由來地一陣心煩意亂。
旁的白韻或許想不到,但夏枯草小心眼愛記仇這一點,白韻是不會忘記的。想想季情前些年總是恨不得將她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的殺人眼神,就知道夏枯草為了她沒少找季情麻煩。
這樣護短的性子對於護著的那人來說甚好,對於旁人嘛,呵。
白韻不是無知少女了,從前在外面工作的時候,人心隔肚皮的,她已經見慣人情冷暖,大抵知道明天會面臨什麼樣的場面。
印溪,陳思,季情,方嵐……會來多少人呢?
白韻早有預料宴會的場面會十分盛大,卻也沒想到盛大到這個地步。但凡新聞裡、報紙中、電視上見過的S市的大人物,能在場的全都在場了,好些個集顏值與才華一起的富家子女在暖場,獻歌的獻舞的比比皆是。
感覺像是辛德瑞拉穿著仙女婆婆給的漂亮禮裙走進了貴族的舞會,美麗且神秘,卻是個外來客。
白韻是被夏枯草的助理開車送來的,他將她從後門送進來之後便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夏枯草是掐著時間讓助理帶她來的,宴會正好開始,所有人都到場了。
白韻來時提了個精緻小巧的手提包,包裡帶了一小盒眼影和一支口紅。周助理離開之後白韻並沒有問夏枯草的去處,也沒問自己來這裡的任務,就這麼笑著看著他離開。
白韻在正式入場之前,找了個隱蔽處,用口紅和眼影在眼上做了些裝飾。附在右眼皮子上畫的一些花紋眼尾處花紋上挑,內眼角處花紋下壓,以眼睛為中心,有些太極八卦的意味。
花紋以紅色為主,閃亮的眼影作為底色,在花了淡妝的臉上顯得十分突出,只需一眼,便能讓人刻意關注她的右眼。
她來時被人精心打扮過,化的淡妝,認識她的人一眼就能將她認出。
好在她自己帶了些東西來,除了右眼的花紋,她還在臉上動了些別的手腳,讓陳思她們不至於這麼快認出自己,就算她們問了,她也死不承認。
白韻刻意找了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安靜坐著,不與人攀談。
這個宴會來的要麼德高望重,要麼是想要攀附權貴的人,白韻眼生,又坐在角落裡,便不大有人搭理她。
樓上一處雅座裡,夏枯草隔著簾子看見了這一幕,朝周助理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周助理下樓。
白韻親眼看著一個身前帶著領結的大堂經理朝她走來,在她面前輕鞠一躬,用一陣不大不小、足以讓周圍人都聽見的聲音與她說:“這位小姐,能否請您出示一下今天宴會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