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來到一個茶莊，找了個清靜的小包間，脫下外套掛在旁邊。服務員上了一壺毛峰，看著她溫杯、醒茶、沖泡等熟練完成所有工序後退了出去。
文峰和劉墨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有時聊聊工作，有時候聊聊最近的好玩的新聞，有時聊聊以往的趣事......
我從他們談話中得知，劉墨是山東人，1979年出生的，比文峰大一歲，也比他早來公司一年，兩人認識了14年，也做了14年的同事，但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同事關係這麼簡單，更像是那種無話不說的兄弟、戰友。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我看著他們聊天，居然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只能靜靜的聽著，聽的我都開始要打瞌睡，就在我認為今晚我會一無所獲的時候劉墨突然冒出一句，“你當年的《精子論》可謂是相當牛逼啊！”
文峰趕緊打斷劉墨的話說：“墨水，別瞎說，這還有小女孩呢！”
“現在的小孩什麼不懂啊，是不是？凡蕊，呵呵。”劉墨嘿嘿笑著對著我說。
我一度以為自己聽到的是“鏡子論”，正為此感到一頭霧水的時候，才從後半句意識到此精子而非彼鏡子。我的臉一紅，沒在搭話，但是後來的故事我還是明白了《精子論》說的是什麼。
“行行行，不說這個，你家老太太對你的事不著急啊？沒幾年都奔四張的人的了，說說，她對未來兒媳婦都有什麼要求？”劉墨調侃著。
“要求？？呵呵，沒有要求。不對，有一個，她現在只要求是個女的就行！”文峰笑著說。
“暈，這不滿大街都是麼，還算什麼要求啊？”劉墨駭笑地說，“人生五子你有了三子，就還差兩子就全了。”
“什麼是人生五子？”我好奇的問。
“房子，車子，票子，你師父都有了，還就差個妻子和孩子啊。哎，你也為老人想想，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女朋友給你介紹了一個又一個，就沒一個讓你心動的？”劉墨操心地說。
“墨水，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文峰突然沉著臉說，“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這不就是關心你麼？”劉墨故意沒聽出來他的話伸了伸腰說。
“我是說點的那首歌！”
劉墨笑著說：“那首歌還會讓你想起以前的事嗎？你不會還沒忘記她吧？”
“誰？”
劉墨笑臉一收怪叫說：“少他媽跟我裝糊塗，你知道我在說誰！那女的我就見過一次，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
文峰沉默了半晌。
我瞬間滿血復活，睏意全無，睜大了眼看著文峰。
文峰掃了我一眼說：“你眼睛夠大的了，不用在使勁睜了。”
劉墨掏出一包香菸，從煙盒裡抽出兩支，隨手扔了一根給文峰，自己點燃了一支，接著說：“十幾年了，我記得是......好像是2003年吧？對，非典那年！也過去這麼久了，我想你也該忘了，但看你今天這樣......唉，為了一個她，你說你禍害過多少小姑娘啊！”
“去你大爺的！你少誣陷我！”文峰罵著。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是沒誠心禍害，但人家那痛苦你體會得到嗎？？”劉墨突然瞪著他恨恨地說，“林玉菡呢？！她呢？！玉菡這姑娘是多不錯的一個女孩啊，你當年怎麼就……”
“唉！”文峰長長嘆了口氣。
我壯著膽子試探著問：“師父，你有故事......”
文峰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我說，“你們九零後也居然這麼愛八卦？”
但我感覺他笑的並不自然。
“這是好奇心，不是八卦！”我辯解說。
文峰拿起茶桌上那支香菸，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嘴巴形成了O型，一個菸圈吐了出來……
房間裡又陷入了寂靜。
他看著自己吐出來的菸圈，菸圈逐漸變大，最後慢慢消散，他好像若有所思，瞬間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