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你在哪裡?”
漆黑幽靜的環境,空氣中蔓延著一股鐵質物品生鏽的氣味。
毛利蘭收起雨傘小心翼翼踏進廢棄住宅樓,她壯著膽子準備向前再邁進一小步,卻被轟鳴的雷聲嚇得聳起肩膀縮著脖子。
她本就怕黑,再加上那名不知身份的日本男人警告的內容,她害怕會遇上銀髮殺人魔。
壯膽睜開眼眸卻發現滴落在地上的深色液體,她俯下身仔細觀察,在閃電的照明下才發現滴落狀態的液體不是混雜泥濘的雨水…而是血液。
是血,該不會是新一的?出了什麼事,難道是新一他…遇到了銀髮殺人魔嗎?
毛利蘭並沒有猶豫,她起身踏上階梯朝樓上走去,皮鞋觸及在鐵質臺階發出的聲響,內心的擔憂勝過恐懼,轉化成勇氣。
“新一!新一!!”
站在廢棄大樓門口的笹島律抬眸看向毛利蘭的背影,他沒想到膽子並不算大的女孩會在知曉這裡是危險之地的情況下,仍舊勇敢去尋找自己的夥伴。
猩紅色的眼眸逐漸褪去淡漠,轉而染上擔憂,他竟然有些擔心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安危…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拿什麼去救人呢?
一心只有工藤的毛利蘭並沒察覺到門口有人注視著自己,即將來到二樓卻身形一晃,她倚靠在欄杆上捂著腦袋,感冒的症狀又出現了…難道是淋到雨的緣故嗎?
笹島律目睹她跌跌撞撞上樓的模樣,薄唇下意識抿緊,放緩自己的步伐消除腳步聲,也跟隨著朝樓上走去。
踏、踏、踏。
從上至下的腳步聲,並沒有回應的腳步聲。
毛利蘭錯以為是新一,滿臉興奮跑上去卻發現…出現在視野內的人留有銀色的長髮,下巴上留有鬍鬚,還是日本男人。
瞳孔猛地一顫,搭在欄杆上的左手用力攥緊,她試圖緩解自己心中的恐懼。但在這種大喊救命也不會有人聽到的環境下,遇到十惡不赦的連環殺人魔,她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她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而眼前的殺人魔是有手槍的。
難道那些血真的是新一的?那豈不是已經被殺人魔…毛利蘭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怕自己情緒崩潰。
躲藏在二樓轉角處的笹島律眉頭不由皺起,他在猶豫自己該不該出手幫助。
樓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工藤新一趴在欄杆上朝下探去,大聲喊道:“小蘭快點逃!這傢伙就是銀髮殺人魔!!!”
偽裝成為銀髮殺人魔的貝爾摩德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有希子的孩子…與那位相信神明的善良女孩。
她也不想動手殺死組織任務之外的人,但如果被這兩人逃走的話,她的任務就只能以失敗告終了。甚至還會吸引到那群循著氣味趕來的小貓咪們,她可不想成為滿是腥味的小魚乾啊。
“他說得沒錯,小姐。”
腹部的槍傷讓貝爾摩德無法長時間站立,她忍著疼痛倚靠在鐵質欄杆上,利用欄杆當支撐點。
漆黑的槍口瞄準面露驚恐忘記逃跑的女孩,貝爾摩德輕笑道:“我還以為我躲藏得很好呢,沒想到還是被那小子發現了。”
從衣兜內摸索出消音器,她似是想到什麼,緩緩道:“你要是恨得話,就恨神明為什麼給你安排這樣悲慘的下場好了。”
可話音剛落,手槍消音器都沒能裝好,貝爾摩德就感到身子朝一旁倒去,她怎麼也沒想到鐵質欄杆竟然已經鏽爛了…看來神明並沒有為他們安排慘劇啊。
有悲慘下場的人,是她自己。
從內被腐蝕的鐵質欄杆,就像在無聲嘲笑她的人生,就像她所在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