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長劍,刀槍棍棒,齊刷刷,全部亮起,很有節奏感。
寒風細心觀察,放眼望去,偌大的院子裡,足足聚集了一百二十人。
王三炮所在的主桌,位於院落的中心位置,在他左右,都是穿著打扮時髦的人,有些身份。
他衝著王三炮冷聲一笑:“王三炮,你個肺泡,不是小爺的對手,就給我收斂點。還敢在這裡聚眾滋事,對我密謀報復,看我怎麼收拾你。”
黑木權杖,明晃晃,微微戰慄,力道十足。
王三炮抹了一把腦袋瓜子,醉醺醺,被寒風劈頭蓋臉一頓呵斥,有點神志不清,喃喃而語:“真他媽的服了,從來都是我欺負上門,霸凌十里八村。今天被你個混小子欺負到家門口,氣煞我也。”
“說吧,也就一百多個小混混,是一波一波來,還是一擁而上,小爺等得手都癢癢了……”寒風凜然而立,氣勢磅礴。
見過囂張的,還沒見過這般蠻橫無道,有板有眼的。
王三炮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一把將身邊的一位,穿著虎皮大衣的老大爺拽了起來。
敞開嗓子,豎起大拇指,一臉橫肉,隆重介紹:“小兔崽子,今天讓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這位是誰知道嗎……這是七里山虎頭幫的裴擒虎,虎爺,外號——上山一隻虎,下山猛如虎。佔山為王三十八年,道上的資深前輩。“
裴擒虎手扶柺杖,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年紀有點大,輕輕咳嗽兩聲,有聲有勢:“我聽三炮說你很能打,見你小小年紀,不過十二三歲,何必這般爭強好勝,坐下來一起喝杯酒,不是甚好……”
果然資深,說話很有分寸感。
王三炮不幹了,怒道:“虎爺,你這是慫了嗎,我今天叫你來幹他的,不是講和的。收拾一個混小子,還要拐彎抹角……”
裴擒虎嘿嘿一笑,衝著寒風一笑微然:“過來吧,小兄弟,請坐,我們一起喝一杯。”
王三炮對面位置上的幾個人,即刻讓開,空出幾個位置。
寒風沒有放鬆警惕,十分警覺,亦步亦趨,慢慢走到主桌旁邊,黑木權杖在紅木圓桌上掃蕩一番,雜七雜八的東西掃落乾淨。
衣襬一甩,氣勢如虹,坐在了裴擒虎的對面。
“上酒!”
虎爺揮一揮手,叫喚一聲。
接著,在寒風面前擺上大瓷碗,斟滿清酒,酒香馥郁。
王三炮不知道裴擒虎這是要弄哪一齣,又抹了一把滾圓鋥亮的腦袋瓜子,嘰嘰吾吾,很不痛快。
佔山為王三十八年的虎爺,果然老謀深算,酒一滿上,即刻使了一個眼色,眾小弟心領神會,真刀真槍,聚集過來,將主桌圍了個水洩不通。
寒風困入其中,腹背受敵。
裴擒虎冷聲一笑:“小崽子,這碗酒不是給你喝的。三炮弟弟,可是堂堂千幕府千戶大人——林振凱的親表弟。你得罪他,不是找死嗎……現在跪下給三炮弟弟,端上一碗酒,賠個不是,我饒你不死。”
寒風輕然一笑,毫不慌張,將滿滿一碗酒,一隻手端了起來,咕嚕咕嚕直接下肚,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角,滿口生香,好不痛快。
大瓷碗往地上狠狠一甩,掄起黑木權杖,快如閃電,朝著紅木圓桌一記重擊。
霹靂咣噹,圓桌直接爆裂,碎成八瓣,氣勢恢宏,勢不可擋,嚇得一百多號人集體一哆嗦。
“去他媽的林振凱,小爺我怕過誰——讓我賠不是,王三炮,今天讓你腦袋開花!”寒風橫起權杖,指著王三炮的鼻子,怒不可遏。
王三炮徹底抓狂,頭皮發麻,兩隻手一起,在腦袋瓜上七上八下,狠抓起來,留下道道抓痕,目瞪如圓,大聲喝道:“快給我上,往死裡剁了他。裴擒虎,今天要是弄不死這小子,我讓我表哥林振凱,踏平七里山。”
裴擒虎也有點懵比,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招呼著:“都他媽的愣著幹嘛,沙比了嗎,給我往死裡幹……”
寒風引動真力,黑木權杖如箭在弦,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