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整整一週?你沒有騙我吧?”我抓著自己的雞窩頭,一臉的難以置信,而張迪和水鬼就坐在我的對面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看著他們的表情,我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看時間,果然過整整一週,我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感慨:“我果然是睡神。”張迪一臉黑線的說:“您還真好意思說。”我衝他吐吐舌頭,然後問他:“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他聽了我的話,楞了楞,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我不是為了告訴你張落落案子的結果嘛。”
聽了他的話,我也來了興趣,我預感這件案子牽扯的關係特別多,只是不知道他們能查到哪一步,張迪見我來了興趣,很爽快的告訴我:”那天你報警之後,我也找到了一處私人的別墅,我發現在裡面養了特別的女孩子,而這些女孩都用來接待有特殊愛好的客人,只是有意思的是,這裡的客人不僅不用付錢,甚至還會被人塞錢,我不敢私自行動,也趕快報了警,可是我等了很久,根本沒有警察過來,急中生智我就給打了119 ,說這裡失火了,順便給我一個報社裡的朋友打了電話,這裡的事情才被捅了出去。原來來這裡的客人,都是有實權的官員,而這個別墅的主人則是本市的著名企業家。這訊息一爆出來,就被瘋狂的轉發,在外界引發了轟動,迫於壓力,上面派人來徹查,這可是一樁極大的醜案。這是一條巨大的產業鏈,而張落落和那個禽獸父親只是產業鏈的一個小嘍囉。”
我嘆了口氣:“真沒想到一個失蹤案竟然牽扯到了醜惡的錢權交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是可惜了那些小女孩子了。”
張迪也嘆了一口氣,有些傷感的說道:“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在成長的時候該怎麼度過這些陰影,或者說,在經歷了那樣醜惡的事情之後,她們會不會還有勇氣選擇繼續生活呢?”
我靠在靠枕上,淡淡的說道:“那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唯有努力忘記而已。”
張迪點了點頭,憤憤說道:“說起來我真是不明白,張落落其實曾經也是一個受害者,她怎麼不反抗*,反而成了暴力的簇擁者,變成了一個小劊子手呢?”
“可能是因為掙扎了太久,沒有人幫助她,她就失去了希望了吧,爸爸殘暴,媽媽軟弱無能,看著身邊同齡的孩子都無憂無慮的長大,只有自己天天在黑暗中掙扎,她產生了嫉妒心理,我倒是一直覺得她的日記不全是假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你看她總是在嫌棄憎惡身邊的同齡人,其實她那不是厭惡,而是嫉妒。”我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根據自己的理解來分析。
張迪聽了我的話,偷偷的看了我兩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我有些不解,於是笑著問他:“怎麼了?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別婆婆媽媽的了?”雖然我的臉上掛著笑容,但是我的心裡卻有一絲不詳的預感,我知道我一點笑的難看死了。
好在張迪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直接開口對我說道:“柳絮影,我只是想問你,相比於你身邊的大多數人,你走上了一條不那麼尋常的道路,我看的出來,其實你並非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還好有一件事情在支撐著你,可是,如果我告訴你,你的信仰可能會被打破,你會不會,也會因為覺得命運對你不公,而變成張落落那樣的人。”
張迪並不擅長言辭,平時也老是不正經,現在他忽然這麼嚴肅的說了這麼一大段話,我覺得有點不習慣,我問到:“你到底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他堅持:“你先像我保證,你不會變成張落落那樣的人。你保證不會對世界失望。”
我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我一直等待的目標就是12月7日,天劫到來,復活種永。我站了起來,拿過桌子上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12月7日,今天就是大劫之日,種永出事了!
在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的時候,我聽到張迪在我耳邊說道:“柳絮影,種永出事了,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覺得真是命運弄人,總是在我對事情抱有希望的時候,給我當頭一擊,我苦苦等待了這麼久,就是希望在今天能夠復活我的鬼夫種永,可是卻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已經魂飛魄散了,我不想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現在我已經感應不到他了,雖然事情無法逆轉,但要是我沒有睡著的話,也許事情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張迪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麼,他對我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錯,一直一來,我又有什麼錯呢,一直都是命運在推著我走,替我選擇,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我對張迪說道:“張迪,你走吧,不要告訴我中間出了什麼問題,種永是怎麼死的,或者他是被何人所害,我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張迪憐憫的看著我,似乎是想要安慰我,我阻止了他,我叫過來水鬼:“水鬼,幫我送客。”
我把這一切都隔絕在門外,假裝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自從得知了種永魂飛魄散的訊息之後,我覺得一切都好像一場夢,我看到古宅的梅花開了,院子裡下雪了,白攘攘的一片,我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我能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在踢我,可是我感覺不到有多喜悅,還沒出生就失去了父親的孩子,很快他也會失去他的母親。
在一個初春的早上,我生下了我和鍾永的孩子,在三天之後,我將他封印了起來,然後離開了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