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環境下，時歲的心竟也跟著靜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至最後，廚房裡的聲音結束，像是嘈雜的世界突然休息。
視線中，尚且穿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自己視線中，或許是因為方才收拾了廚房的原因，以至於此時的姜堰看上去，袖口還帶著點點溼潤的痕跡。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歲看著對方，眉眼忽然就氤氳起來。
瞧見時歲這幅模樣，原本準備回房間休息的姜堰一頓，轉身就衝著時歲過來。
他在時歲身側坐下，溫柔眉眼間掛著關切。
「怎了，歲歲。」
「就是覺得，你和我在一起，好可憐。」
尤其是看著姜堰袖口時水漬的時候。
分明在公司裡面已經足夠辛苦，但是卻還要被自己一個電話就喊回來。
回到家甚至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要跟在時歲身後，被迫收拾時歲留下的爛攤子。
眉眼對上時歲的一瞬間，姜堰只覺得左胸口像是火燒一樣。
姜堰心疼。
姜堰微微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此時的時歲看上去卻彷彿和世界隔絕開來。
就是這一秒，姜堰想起了心理醫生曾經和自己說過的，醫生說過，時歲會把自己鎖在一個房間裡面，隨後在裡面不停折磨自己。
在這種時候，時歲是聽不進去任何的。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姜堰在思索幾分之後，伸手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摸了摸。
他拿出耳機，隨後將其戴在時歲耳朵中。
在時歲不解的眼神中，姜堰連線手機，在耳機裡面開始播放時歲平日裡最喜歡的歌曲。
只一瞬，時歲感覺自己的世界似乎被音樂充斥。
熟悉平靜的調子傳進時歲耳朵裡面，時歲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姜堰時候，學校廣播站裡面放的歌。
當時正好是放學的時候，時歲抱著書籍從學校裡面走出來，校門口站著的是和別人正侃侃而談的姜堰。
時至今日，時歲仍然能回憶起那日心跳的滋味，能夠回味起那日陽光的溫度甚至還有氣味。
當時，這首歌飄進耳朵。
於是後來的好多歲月，在時歲的視角里面，姜堰都和這首歌一起出現。
就在時歲出神之時，一側姜堰忽然將手機螢幕送到時歲面前。
時歲低眼，便看見螢幕上的一行小字。
「你說我可憐，我並不覺得，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和開心。」
見時歲瞧見了，於是姜堰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繼續往下敲。
姜堰好看手指揹著螢幕的光，看上去纖長又溫柔，動作間更是似乎帶著春風一樣的。
瞧著對方的動作，時歲的表情也變得平靜下來。
時歲看著姜堰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敲下那些字。
「那天和你在醫院的時候，我看著你，除了心疼之外，我還覺得你像是冬眠的小動物，只是一言不發閉著眼睛呼吸，就足以撫慰我。」
「我當時並不覺得麻煩，只覺得，幸虧在你身邊的是我，太好了，因為我會好好照顧你，我很不敢相信，如果是其他人照顧你，你會不會和現在過得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