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眼看著面前的一灘水，時歲只覺得自己左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一樣。
隨後她緩緩開口，字裡行間似乎是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味道。.
時歲道，「我就是想給自己倒杯水，僅此而已。」
說這話時，時歲聽上去平靜中只帶著一點吃驚的味道。
但是其實如果細細聽，就能聽得出來，其實時歲的聲音簡直要碎掉了。
姜堰覺得好心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長呼一口氣之後，剋制了自己眼眶地方的氤氳。
姜堰緩緩開口，「沒關係的，歲歲，都會好起來的。」
姜堰和時歲在一起之後，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對這些事情，如今面對時歲，姜堰也有好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但是對於這些事情姜堰並不覺得麻煩，只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厲害，如果自己足夠厲害，或許就可以幫助時歲解決好多好多問題了，比如說眼前的問題。
時歲站在門口，頗為不知所措。
姜堰主動上前攬住時歲的手臂，帶著小姑娘往前走。
他將小姑娘領著到沙發一側站住，隨後在時歲面前緩緩蹲下。
他伸出手，在一側桌子上面抽出紙巾，隨後將時歲腳踝處的水一點點擦乾淨。
時歲腳踝上還有包紮的傷口，還有貼合的創口貼，姜堰生怕將時歲弄疼，於是每次碰一下，姜堰都要抬起頭，小心翼翼觀察一下時歲的表情。
在姜堰看來，沒有什麼是比時歲更值得寶貝更值得溫柔的了。
其實在外人看來，姜堰看上去和溫柔兩個字絕對不可能有關係。
但是姜堰在時歲面前，簡直就是溫柔本人。
外面一向冷冰冰，看上去從來沒有表情，更是從來沒有感情的姜堰，在時歲面前不僅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對對方的感情更像是要溢位來一樣。
姜堰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時歲，只覺得自己左胸口喜歡的一塌塗地。
看著眼前的時歲，姜堰感覺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隨後，姜堰在這一刻，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比如說雖然如今時歲的身體出現了大問題，但是心理問題仍然不能忽視，或者說就是因為時歲的身體出問題了，所以才要更加重視時歲的心裡問題。
如今的時歲看上去每一秒鐘，都要比上一秒看上去更加難受，說準確一點，都要比上一秒看上去更加不想活。
於是姜堰覺得心裡難受的要命。
他抽了抽鼻子，開口道。
「歲歲，你先在這裡坐著，哥哥去把廚房收拾一下好不好？」
聽著對方的聲音，看著對方的眼睛，時歲帶著幾分麻木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算是回答了姜堰的話。
見狀，姜堰唇角忍不住上揚，他抬手輕輕揉了把對方的頭頂，眉眼間滿滿當當全部都是對對方的喜歡。
姜堰開口，「我們家歲歲寶貝真是全世界最可愛最聽話的小寶寶，那我們家歲歲在這裡乖乖等著，哥哥馬上就來。」
不管姜堰說什麼，時歲都是淡淡點頭。
隨後時歲一雙眼睛抬起來，靜靜看著對方。
在目送姜堰進了廚房之後，時歲便將自己的眼睛一點點收回來。
低眼看著自己的手指，時歲覺得自己這一刻，被一股巨大的無力感被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