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涼亭遇到的那位奇女子。
他在想,“這到底是怎樣一位女子?為什麼隻身一人屹立在風雨中?為什麼要說那樣奇怪的話?為什麼……”
很多很多問題,沒有絲毫頭緒,壓在心底極為難受。
正當他思襯不解而煩躁時,有人敲了門,敲的聲音很小,好似生怕打擾到裡屋的人一般。
“阿念,睡了沒?”敲門的人正是吳牧。
吳念並不想和他搭話,“睡了!”
“出來聊會吧,老是把自己悶在屋子裡,對眼睛不好!”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會和你聊得來的。”
“不管以前如何待我,但是今天是個例外,就這一次,出來,我們聊會兒,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吳念眼睛一亮,說不定他真的能夠知道點什麼,但一想到他是吳牧後,他的臉色一冷道:“隔著門不能說麼?我不想見你。”
“但是我想見你!”吳牧這麼說道。
不知是因為他說的這一句話,還是因為吳念真的很想知道些什麼,吳念從房門中走出。吳牧身穿一席舊到發黃的白布衣,其中還有許多用針線粗糙縫製過的痕跡,看手法,多半是他自己倒弄的。
吳牧沒有說話,吳念也沒有說話,兩人很默契地走到了自家佈滿落灰的小亭子。
坐在小亭子的石桌旁,吳牧給吳念倒了一杯酒,先說道:“喝點麼?”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已經十年了。”
吳牧早知如此,對吳唸的話倒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他言笑晏晏道:“老吳家的孩子不喝酒,傳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話。”
吳念直勾勾地盯著吳牧道:“你倒的酒我不喝,我記得我說過,你還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絕不會沾酒一滴。”
對於吳念摧人的話,吳牧不為所動,一張俊逸的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他說道:“這酒能強本固元,就算是在修者眼裡,也是不可多得的佳釀,或者說是靈藥。喝的話,成為馳騁千山的劍修就再不是獨自的臆想了,難道這樣,你還是不願意喝?”
“你不死,我永遠無法成為劍者。”吳唸的口中帶著殺氣,眼神也很是不善。
“你……”吳牧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吳念給堵了回去:“言歸正傳,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言家那丫頭回來了,帶著她的未婚夫回來了。相信你和她的未婚夫,已經碰過頭了,孩子,你怎麼看。”
吳牧呡了一口酒,兩手拖住下巴,擺出一副老小孩模樣,眼巴巴地望著吳念。
“丈人?”吳念陷入沉默,雖然他講得並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但還是訝異不已,不用想便知道,此中所提到的男子,自然是白日見到的那位“小王爺”。
“小雪能夠嫁於小王爺,是件好事。”
“這樣麼!”吳牧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吳念很直接道:“沒有。”
他站起身子,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有些失望道:“如果你想和我說的就只是這個,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吳牧沒有阻攔,只是一直盯著吳念遠去的背影,在吳念將要消失於房間之際,吳牧朝著吳念說了一句:“離那個瞎子遠一點沒有壞處。”
吳念頓住,嘲諷道,“總比離你近一點要好些。”
隨後,一聲很刺耳的摔門聲在院子裡迴盪。
……
第二天吳念很晚才起來,一頭短髮蓬亂地像個蒿草堆,雜亂不堪,這是他昨晚悶在被褥裡自個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