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真之劉光鬥
這個秋天真是適合碼字，可惜蚊子猖狂，真是無法忍受，爭取每日多碼一些，省下時間去看看這秋天的樣子，許久不曾見過中國的秋天了，真是山河壯美！話說要吃月餅了哈哈
我們三人回到落腳的地方的時候，劉光鬥還沒回來，小能手皺皺眉頭，就對著張德利說道：“甦醒那個女人，腦子進過水吧，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一箭雙鵰，那個劉光鬥也是個蠢貨，聽了甦醒的話就相信了，就不怕咱們察覺了弄死他嗎？”
“甦醒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都不奇怪。”張德利聽了之後，卻是沒有一點反應，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以後你見識的多了，就會發現，暗墨和千門的關係，特別是這些年來的關係，都很微妙，大家湊在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笑，似乎是經年的老友，可一轉身，動刀動槍挖坑使壞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上千門敗散之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事情更不在少數，這，或許也是先生的意思。”
“挖坑讓咱們跳，是先生的意思？”小能手吃了一驚，愕然的盯著張德利，正要出聲問個明白的時候，就被張德利哈哈一笑搖著頭打斷了，只不過張德利笑過之後的神情也非常奇怪，頗有點自嘲的樣子說道：“先生那個人，雖然也不大對勁，但他就算是知道下面的人心思不對，也不會故意找個機會去做這種事情，他和那個賀旗，都是驕傲到家的人，好像是覺得這世上的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哪怕是明知道不對，也只是笑笑算了，我所謂的先生的意思，是指上千門這些人跟甦醒混到了一塊。”
“這個倒也能夠解釋。”現在的局面頗為微妙，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蘇秦張儀的故事，不過小能手這個沒文化的卻想的是另外一回事，歪著腦袋，滿臉奇怪的說道：“我怎麼覺得咱們家裡的這位老爺子，有點像日本人，就是你們說過的那個民國時候軍閥混戰的事情，等著蔣總統統一了中國之後，就開始鬧事，把滿洲人的殘黨拉出來立國，現在這千門就是當年的中國，假王除他們弄出來的這個上千門就是滿洲國，咱們就是後面扶持他們的日本人。”
“那劉光鬥算什麼？”這個比喻十分奇怪，讓我不由的一陣好笑，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小能手說的卻是極為形象，只是這劉光鬥做的事情，卻也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他是上千門出來的人物，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跟著，雖然他們的手段我們也不大看得上，但放到外面，也能做一方諸侯，過過舒服日子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他放著這種日子不過，卻非要跟李撞那些人勾勾搭搭，還要被人當槍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劉光鬥那樣的人，在李撞那裡，怕是待不下去的。”小能手這話一說出來，張德利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緩緩的說道：“李撞，是個容不得人的傢伙，這件事，先生曾經說過許多次，如果是甦醒，我尚且要去想上一想是不是這女人信口開河，亦或是這女人看錯了人，被李撞騙了過去，然而如果先生這樣說，那就絕對不會有錯，劉光鬥手下有些人，又有些小聰明，還是上千門出來的，這些東西合在一起，就足以讓李撞對他心生警惕，劉光鬥也不是傻子，他把事情算計的那麼清楚，肯定不會不明白這一點，這樣說來，他倒是真的沒有必要跟李撞眉來眼去。”
“那甦醒又是怎麼回事？”小能手奇道：“甦醒的本事可比劉光鬥強了太多了，可不也在李撞那裡有一個位置嗎？”
“甦醒到底是什麼人，李撞怕也知道的。”張德利搖搖頭，說道：“甦醒只是個特例，李撞給她一個位置，有他自己的考慮，李撞這個人對於門派之間的事情，並不熱心，要說這些積年的恩怨，他或許根本不在乎，他看中的是如何能夠生財，所以我們之間一直以來，也沒什麼恩怨，我們做我們的，他們做他們的，先生突然插到千門的事情裡來，也很讓我吃驚，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解釋的事情，大家總不能一直和平相處下去，總有翻臉的一天，提前準備也沒什麼不對，在這件事之外，有甦醒這個紐帶，大家總能免掉一些尷尬和麻煩，就像是地方上的駐京辦，甦醒起的就是這個作用，況且甦醒也不會摻和到千門內部的事情裡去，所以李撞也不怎麼管她，不能把甦醒的情況按在劉光鬥身上。”
“甦醒會不會有些事情沒說？”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讓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半晌之後，我突然記起，甦醒曾經說過，會說一些事情作為這一次我們查探到她後招的彩頭，然而仔細想來，甦醒似乎說的太多了一點，幾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有問必答，這種配合的態度可是和張德利嘴裡的那個甦醒差的太遠了一些，要不是之前見過甦醒冷冰冰的樣子，我幾乎都不肯相信張德利說的那些話了。
“她今天倒是真的很不對頭。”張德利愣了一下，眉頭一皺，也是一臉古怪的說道：“她今天不是有些話沒說，而是說的太多了，多到都不怎麼像她了，難道這女人吃錯了藥？”
“要麼，就是她說的事情，根本不能去信！”小能手瞳孔猛然一縮，抬起頭來，滿臉愕然的驚道：“這個女人，果真是蛇蠍一般的心腸，怕是一句真話都沒有，劉光鬥，沒他說的那麼簡單！”
“的確是這樣子。”張德利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那個所謂的王除說當年劉光鬥也帶了些人出來，照著這樣去推算，他根本沒必要只帶幾個人去河南做土夫子，這種事情雖然回報極高，但風險也是足以要命，劉光鬥也算個聰明人，特別是小處算的很清楚，不可能就是幾個人去冒險，一定是要準備妥當了大家一起上才算安穩。”
“而且，要真是幾個人的話，那個王除，也不會說帶了些人出來了。”我心裡一凜，瞬時間又想起了許多細節，接過話來說道：“換做咱們，或許就會說帶了點兒人，帶了幾個人出來，用到些這個詞，就不是幾個人這麼簡單的了，更何況，甦醒和那個王除口口聲聲的說什麼他們有百十人，可說到底，咱們見過的也不會超過十個！”
“那兩個圓寸，咱們是見過的。”小能手點點頭，掰著手指頭就算了起來，一邊數著一邊說道：“然後加上他，還有那個馬伊琍，就是四個，算上在望海樓一期那個山崖邊上故作疑陣的幾個，也就是八個人，如果那個報攤鋪子的老闆沒記錯的話，那些銷售裡面，總共有七八個人算是不對頭的，這也是他們的力量，加起來最多二十人，其他的，就沒有了。”
“當年打仗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事情。”張德利突然哈哈一笑，搖著頭說道：“二十多萬人，就號稱百萬，五六萬的，也敢說是三十萬，注水這種事情，大家自古就是習慣了的，我猜，這一次，上千門這些人就改了行，賣起了注水的豬肉，說是百十人，怕是要把前面的那個百字抹掉，要是這樣的話，到底誰是滿洲國，誰是蔣總統，就要換換了。”
“也就是說，劉光鬥才是上千門裡真正有實力的人物？”我和小能手對視一眼，不由的就覺得，這個說法，才是真正的實情，這倒不是說我們見到了什麼切實的證據，而是甦醒那個女人，真的是沒有一句實話，我甚至覺得，只要把她說的那些事情反過來，知道真相的可能還會大上這麼一點。
“說不好，但很有可能。”張德利點點頭，苦笑道：“雖然沒什麼太大把握，但總好過去相信甦醒，再說，這倒還真是先生的風格。”
“什麼風格？挖牆腳嗎？”小能手奇道。
“先生喜歡找些別人看不上的東西，覺得這些東西才是真正的璞玉。”張德利看了我一眼，緩緩的說道：“要是那些已經有了基業，名氣在外的，先生就會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他這個人，喜歡親手去扶植一些人或者事情，最好是從零開始，要說那個王除帶了百十個人出來，在哪裡都算作一股力量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南寧本地人，又和地方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般事情都能靠著這些關係解決，根本算不上沒根沒基的，先生哪裡會看上這種人，要是反過來，那倒是可以解釋。”
“也就是說，劉光鬥後面這些力量，才是上千門的嫡系。”張德利這句話極為有理，我一聽瞬時間也明白了過來，當年先生把我從垃圾堆裡帶了回去，那時候的我可是一無是處，既不懂什麼高科技，也沒什麼過人的頭腦，膽子還小，說白了就是個廢物，可先生還是讓張德利帶著我做事，直到有了現在的眼力和本事，我這樣的例子足以說明先生這個人做事的風格，由此推斷下去，真相，霍然就在前方了。
“我們是在河南碰到劉光斗的，而上千門的根基正在北方。”張德利點點頭，沉聲說道：“從地源上來說，這劉光鬥更像是上千門門人一些，從先生做事的風格上來看，如果先生真的是打算讓千門出點問題，那麼，甦醒說的話，就完全不可信，如果劉光鬥他們只有幾個人的話，先生找上的應該是他們才對，從甦醒的性格來說，顛倒黑白，讓咱們吃個大苦頭，也沒什麼奇怪。”
“甦醒這個女人當真可恨！”小能手點點頭，憤怒的跺著腳說道：“一點同門之情都不念，有朝一日，總要找回來讓他看看大爺的手段才好！”
“雖然是這樣說，但也要注意一些。”張德利笑了笑，搖搖頭說道：“甦醒並非是冷到一絲生機都不肯給我們，她答應你們會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但卻又說了這麼多，本來就是個前後矛盾的事情，怕是裡面也有考校的意思，咱們要是對上了她，雖然大家都看不過對方，但規矩總是要守的，一線生機，這四個字不要忘記。”
“如果劉光鬥代表的就是上千門真正的殘黨，那麼，這些人又在哪裡？”甦醒什麼的，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後的事情，可我們要面臨的卻是近在眼前的麻煩，所以我就有些著急擺擺手，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可得先說說劉光鬥這一次的目的，甦醒雖然沒說幾句真話，但要我說，她把訊息放給劉光鬥，這個一定是錯不了的，如果不是這樣，劉光鬥也不會這麼直接的就能找上咱們，可他找咱們又要幹什麼？”
“賀旗之前把上千門弄的可是夠慘。”小能手想了想，抬頭說道：“我倒是覺得，那個假王除是說了些實話，雖說的確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可這句話，說的卻是他們那些人的境況，想要自立門戶，想要弄出點事兒來，靠著他們那二十幾人是不行的，那就要放下臉皮，和咱們這個經年的對頭合作，當年幫著老孫頭弄垮滿洲人的是日本人，可到了後來，滿洲人還是要和日本人親近著才能復國，這就是假王除他們不得不接受的事實，但劉光鬥他們就不一樣了，先生即沒有支援他們，他們也沒有什麼能從咱們身上得到的好處，根本就沒有利益可言，要說有點什麼其他的東西，那就要問問，他們是不是記得有個姓賀的了！”
“那個王除說過，有些人，對這件事是耿耿於懷的。”我愣了一下，馬上就意識到了劉光鬥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了，其實這件事也是簡單，從劉光鬥在火車上開始對張德利冷笑，我們就該明白，他這所謂的冷笑，是帶著許多仇恨的味道的，如果不是賀旗當年將上千門搞的土崩瓦解，他們這些人，現在可不是喪家犬模樣，所謂愛屋及烏，反過來，也是說的通的，我們總歸都是暗墨裡的人物，和賀旗有個同門之誼，但相比賀旗，卻都是些好對付的，不找上我們，那就怪了。
“看來咱們開始的時候也沒說錯。”張德利冷笑一聲，說道：“倒是甦醒可笑到了家，弄出這麼些迷局來，還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我們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她想著用這些迷局讓我們遭遇個措手不及，那就是妄想了。”
“那就只剩一個胡成虎了，這個人，應該不是他們編出來的。”小能手點點頭，說道：“如果劉光鬥這個上千門，有百十個人，這個胡成虎的力量，我們就不能小覷了，怕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上千門要想在廣西做局，就要顧忌到下千門在南方的勢力，更何況還有假王除這些人在南寧聚集著，稱得上是火中取栗了，這樣危險的局面，根本就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他們想要做點什麼，怕是要比北方困難上百倍。”
“而且人手的調動也是個很大的問題。”張德利點點頭說道：“李撞要是想著去北方做事，那些後來收進門閥的上千門門人他是信不過的，也不可能去指望著他們成功，只能抽調南方的人手，可這樣一來，就會有一筆不菲的費用，這個倒也罷了，關鍵就在於，這麼些南方口音的人太過扎眼，風險也是極大，同樣的，劉光鬥這些上千門的人想要到南方做事，也有這樣的顧慮，他不可能帶很多人過來，要是賀旗也就罷了，他這種人只要兩三人就能做出個驚天動地的大局面來，劉光鬥有些小聰明，可在這種事情上也只是中人之姿，想要對付咱們，人少了根本不夠！”
“所以說，要是打著對付咱們的主意，就要從本地下手。”小能手點點頭，有些興奮的拍著手說道：“這下子，可就全出來了，甦醒那個女人，還想瞞天過海，可哪裡會想到，咱們這些人，也不是吃白飯的，前前後後一天時間破了她的局面不說，坐在這裡，沒什麼證據，就把事情看明白了，我真是佩服我自己！”
“倒也不能說是百分百準確。”張德利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咱們總要小心點才是，太過自信說不定就要跌的很慘，這件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這個胡成虎，應該就是劉光鬥物色的本地豪強，本事不錯，也有勢力，這樣一來，咱們找上了他就是踢到了鐵板上，而且，劉光鬥一定會想辦法，讓咱們算計不成這個胡成虎不說，反倒漏了行蹤，那時候，他就可以一走了之，讓咱們頂個黑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