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風格
番外本來是寫著玩玩，說說白木當年的事情，可沒想到，鋪的太大，居然寫到了一百章，後面還有不少，番外寫的比較隨性，有不足的地方請大家一笑而過，大家圖個樂子即可，秋天來了，值得去盤點一年的收穫，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努力二字，積少成多，總有出頭的一天，請大家繼續加油！
離著開盤也只剩下一天的時間，臥底這件事，的確是不現實的，如果說是張德利這樣老道的人物，一天也差不多足夠，畢竟這個臥底不是去了大搖大擺的說老子有錢，你們有什麼法子讓老子買房子趕緊說說這樣簡單，算起來，那是個百曲千折的過程，怎麼說的不漏痕跡，怎麼做的潤物無聲，都是有講究的，可倉促之間，我們又上哪裡去找這麼一個老道的人物來，張德利什麼樣子，甦醒清楚，那個假王除也清楚，他一去，人家認出來了雖然不會做什麼，但也顯得頗為尷尬，所以落到了最後，也只剩下了去望海樓查探一番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離著開盤只剩下一天，望海樓到處也都是個忙碌的景象，有抓緊時間做最後一遍清潔的，也有到處佈置花籃帶著隊伍排練開幕的，更有不少人坐著酒店裡的豪車來周圍逛逛的，這樣的局面最適合我們混水摸魚，我們三個打扮了打扮，換了身衣服，找了三頭假髮配上墨鏡，就慢悠悠的進了這三期的大門，趁著人不注意，就往一期溜了過去，等著看到一期的標誌的時候，這才左右散開，分別去找那看似可疑的地方檢視一二。
說實話，這件事，很難。看房子是簡單的事情，走過去看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這也不會引人注意，畢竟望海樓的開發商早就整治好了這一期的所在，弄的漂漂亮亮，加上無敵的海景，著實吸引了一批人在這裡遊逛，期間也有幾個西裝革履，看似是銷售顧問模樣的人帶著客戶左右介紹，可我湊近了之後，也沒聽到什麼不對頭的話，大部分都是在說這北部灣的景色如何之誘人，最尷尬的還在後頭，我探著頭偷聽了這麼一陣子之後，覺得沒什麼乾貨，轉身想走的時候，一回頭就撞在了一個圓寸男人的懷裡，這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酒店裡看見的那個酒糟鼻，一見是我，他倒是先笑了起來，說道：“你這髮型不錯，瀟灑瀟灑。”
“我就是隨便看看。”沒有什麼比這更尷尬的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小偷去踩點被人家主人抓了現行一般，我漲紅了臉，還想著強辯幾句的時候，人家卻笑了笑，擺擺手說了一句隨便看就優哉遊哉的走了。
等著我們三個回合的時候，我把這件事一說，小能手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倒是還做了點事情，咱們一分開，我就碰上那個假王除了，笑嘻嘻的還要給我煙抽，真恨不得鑽到地縫裡，我看，這地方是沒什麼貓膩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大搖大擺，說不定人家早就料到了咱們要來這裡打探，故意來看笑話的。”
“也不都是如此。”張德利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東邊靠著山崖的那間房子，就很不一樣，都掛著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附近還有幾個人，看似是在隨意逛著，可我一過去，就上來說，這裡有領導在看房子，今天不對外，這件事，很可疑。”
“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這件事當然非常可疑，但我所謂的可疑，卻不是看上去那樣的可疑，我皺了皺眉頭，說道：“甦醒既然說了只要咱們弄明白了她是怎麼把房子賣出去的，就算咱們贏了一局，哪裡可能做的這麼明顯，到時候咱們要是直截了當的指著那地方說她做的手腳就在那房子裡，那豈不是太容易了一點，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透著詭異，沒有道理讓咱們這麼容易發現的。”
“沒錯，是個幌子。”張德利笑了笑，點點頭說道：“看似可疑，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在裡面，這也是那些上千門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虛虛實實，做出一副答案就在這裡的樣子，要是我們就這樣上門找甦醒，怕是要被她笑死，我看，咱們也不需要在這裡繼續做什麼了，答案必定不在這個一期之中。”
“那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啊。”小能手憂慮的看了一眼張德利，說道：“要是不在一期裡找找答案，那又要去哪，他們怎麼把房子賣出去這件事，著實想不明白啊，會不會他們真的很有把握，只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不用太多太複雜的手段，就是賣房子的那一套，就能成功？”
“甦醒不是那樣的人。”張德利搖搖頭，說道：“她既然說，總會有個精妙的局面在後面，那就一定會有，那種費時費力的辦法，不是她的風格，她跟著那個姓賀的，早就學會了劍走偏鋒挑個最快的辦法把事情做了好趕緊跑路，一定有什麼不對的！”
“要不去問問那個小鋪子的中年大叔？”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想起，雖然這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可不代表真的找不到個熟悉的，要論熟悉的程度，怕是上千門的那幾個都不如這個就在附近開店的，問問他最近發生的事情，總比我們在這裡亂竄的好。
“又是你們！”照著老規矩，我們到了之後，先掏錢買菸買飲料，可我們一抬頭，這中年大叔就把我們認了出來，哈哈一笑，左右看看，說道：“哥幾個，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啊，東打聽西打聽的，上次我回過神來就覺得不對，你們不是間諜吧？”
“這又有什麼好間諜的？”小能手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搖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湊過去掏出一百塊錢來塞到那老闆手裡，悄聲說道：“大哥，實不相瞞，我們也是做房地產的，過來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生意的好回去學學，還有點事，得麻煩你了。”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有了錢開路，照著慣例，這中年老闆就沒了什麼顧忌，看在錢的份上，我們的身份瞬時間就從鬼鬼祟祟的間諜變成了他親愛的主顧，他嘿嘿一笑，搓著手說道：“問吧問吧，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這裡面，是不是也有不少廣西本地的銷售？”我點點頭，就先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照著我們的推測，上千門跑到南寧的這些殘黨，八成就是本地的，果不其然，這麼一問，那老闆就點了點頭，歪著腦袋說道：“說來也奇怪了，這個開發商也不是咱們南寧本地的，是個內蒙來的礦主，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了北部灣這塊地方，拿了地之後就開始蓋房子，他是個暴發戶，我見過一回，滿手的大金戒指，說起來也不怎麼相信咱們這些南方人，開始身邊做事的都是內蒙帶過來的，到了後來，望海樓一期被他那個老鄉給蓋塌了，才漸漸的肯找些本地可靠的建築隊來參與，可那些銷售，卻沒什麼咱們本地的，我上次也給你們說過，那些賣房子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個個的漂亮的很。”
“那他為什麼不肯找本地的，難道都是他自己從內蒙帶來的嗎，不是說全國各地的都有嗎？”小能手不解的看了一眼中年老闆，奇道：“廣西這麼大，多少也有幾個賣房子賣的好的，能入了他的法眼吧？”
“還不是咱們本地的姑娘長的讓人說不出話來。”中年老闆嘿嘿一笑，眯著眼睛說道：“那個大老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不含糊的，知道賣房子得挑漂亮的，內幕那地方，還不如廣西呢，雖然個頭都有，但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沒什麼漂亮姑娘，廣西這地方的女人，黑不溜秋的，要我說，還是四川的小娘夠勁，所以他手下這些銷售，都是四川，東北還有江浙一帶出來的，水嫩的很，我看一眼，骨頭就軟了，別說那些有錢的老闆了，但怪就怪在這裡，有一次，出來幾個重慶妹子，我和旁邊一個哥們，欺負她們不懂咱們的白話，就說她們身材好，真想當場就幹了她們，其他的幾個聽不懂也不會說什麼，倒是有個短髮的，像馬伊琍的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越往後，我就越發現，這些銷售裡，還真有七八個是聽得懂的，甚至那些拐彎抹角只有本地人才明白的，她們也能聽明白。”
“也就是說，她們雖然說自己是外地的，可其實還是南寧的！”這個情報讓我們精神一振，小能手眼睛亮亮的就繼續問道：“那她們有什麼特徵嗎，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事情，特別是最近。”
“要說最近，倒也還真有一遭。”中年老闆想了想，抬頭說道：“我記得啊，那天她們說過一句話，說過幾天說不定要去銀行了，還說發的衣服不合身，也不讓自己裁剪裁剪，穿上醜死了，那時候我還以為她們要調動工作，就調戲了兩句，說在哪個銀行啊，大哥去給你存款，換做別人，要麼說好啊，要麼就是瞪我一眼就走了，反正不會一下子臉色發白像是見了鬼一樣，後來這幾個女的再也沒往我這裡來過，對，就是那個像馬伊琍的。”
“銀行！”我們三個不由的齊齊一愣，這兩個詞太關鍵了，關鍵到一下子就讓我們找到了新的切入點，連張德利都顧不得沉穩，張嘴就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銀行？”
“挺多啊，建行，招行，工行，少說也七八家呢。”中年老闆指了指望海樓前面的一條主街，說道：“看見沒，這個地方，是個富人區，別看那條街上沒什麼人，可銀行都巴巴的開了過來，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有的就對門，不過，那些女的可不在裡面，我沒事也去換個零錢什麼的，從沒見過她們，問了熟人，也說沒什麼新人要過來，跟不要說是什麼售樓的了。”
“多謝了。”張德利點點頭，笑了笑，抱抱拳，對我們使了個眼神，我們幾個就先走向了那條街，等著離的遠了，小能手就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咱們要是再問問，說不定還能問出什麼東西來呢！”
“甦醒，是個沒什麼創意的女人。”張德利淡淡一笑，臉上沒了最初的那些憂慮，取而代之的是帶著輕蔑的沉穩，緩緩的說道：“咱們，開始的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著這望海樓的佈置，卻忘了些重要的環節。”
“是銀行嗎？”小能手愣了一下，不解的說道：“看起來，他們的確是要在銀行上做手腳，可這手腳又有什麼用，買了房子之後，籤合同付款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在售樓大廳裡做的嗎，就算是轉賬，她們潛到銀行裡也做不了什麼啊！”
“信用卡騙局。”張德利微微一笑，說道：“我記得我曾經給你們說過，賀旗這個傢伙，對於信用卡騙局有他獨到的心得，甚至還故意把辦法放了出去，雖然那件事鬧的很大，但到了最後，那些銀行也沒有弄出什麼辦法來去防範這個局面，原因就在於成本，現在咱們手裡的銀行卡，成本不過兩三毛，要是升級到國外那種帶著IC卡晶片的，就不只是一張卡這麼簡單的了，他們要升級系統，還要升級刷卡機，提款機，花個幾十億都是有的，所以，這便是甦醒看中的機會，潛入銀行裡，只要稍稍的做些手腳，用讀卡器和攝像頭分別記錄對方的磁卡資訊和密碼，憑著銀行的系統，就能進行高額度的轉賬，他們所需要的，只是這些人進去刷刷卡，哪怕是取個百十塊錢都可以。”
“要是說是這樣，也能解釋的過去。”小能手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他們這些人，最喜歡潛伏進去等著時機到了突然發難，這樣做的話，還真是那些人的風格。”
“可還有個問題。”雖然他們兩個說的的確不錯，但我總是覺得不對，搖搖頭說道：“第一，便是安全性，銀行裡到處都是攝像頭，防備著外人也防備著自己人，就算動手的時候先想辦法斷了電源或者避開了攝像頭把那些裝置安置好了，可平日待在裡面總會被記下樣貌，雖然這局面能夠用南寧會展中心還有他們在望海樓冒充售樓顧問的事情解釋，但相比之下，風險卻是高了許多，銀行系統的案子，太過敏感，不是什麼地方企業能比的了的。”
“要是他們幹了這件事，怕真是要捅了馬蜂窩。”小能手皺了皺眉頭，半晌也點了點頭說道：“最重要的是，在攝像頭裡露了臉，以後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換做是誰，都要考慮考慮。”
“沒錯，望海樓也好，會展中心也好，他們都有辦法不留下照片，只要沒照片，憑著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畫出來的樣子，根本做不得準。”張德利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的確沒有考慮周全，女人的樣子雖然可以靠著化妝來改變，但露不露臉，卻是個很大的分界線，上千門沒有多少人，這種冒險的事情，不能隨便去做。”
“還有第二點。”我點點頭，繼續說道：“咱們一提到銀行，想的都是賀旗那個信用卡的局面，這樣說來，雖然也沒什麼錯，但關鍵就在於，既然他們可以用這個局面去套那些來賣房子的，可也不僅限於此，只要是隨便一個什麼去這家銀行的，都是他們下手的物件，也就是說，這個局面的針對性很大，完全沒有必要去做前面的那些事情，他們不需要去潛入望海樓做銷售，也不需要專門作出那麼多鋪墊來讓人相信望海樓的一期是可以賣的，更不需要用望海樓這個殼子把看中的肥羊請到南寧來，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去做這個局面，等著湊夠了數量，一次把錢轉走就是了，反正在銀行裡，這些事情都是輕鬆，所以問題就在於，既然有這樣輕鬆的事情，他們為什麼要做那麼複雜的準備，這個不科學！”
“還是在賣房子上。”說到這裡，張德利也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所以，他們的後招，還是離不開房子，一定要是靠著賣房子才能拿到錢，而且也不會冒險，在銀行裡做什麼手腳。”
“要不再回去問問？”小能手有些頭疼的看著我們攤手說道：“或許，那幾個女的，只是隨便說說呢，上千門也許還有個什麼局面在後面，這個局面或許是關於銀行的，但跟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完全沒有關係，咱們去問問說不定就能再問出點什麼來，那個傢伙，給錢就說，方便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