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夫,不要亂說話,輸人不輸陣。”劉宗周聲音威嚴。
魏藻德說到:“請劉大人點評一下拙作。”
劉宗周道:“此詩以言寫物,念及懷古,由景及人,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尤其是那一句遺像纏風塵,荒碑委榛蒯。這個纏字用的好,師令的狀元之才,當之無愧!”
得到劉宗周的讚許,魏藻德十分得意。
他拱拱手道:“多謝劉大人誇獎,晚輩會再接再厲,戒驕戒躁,而不是像某些人,還沒功名呢,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這話說得,就連賈政這個後知後覺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不過魏藻德的確才華橫溢,平心而論,賈政是真的佩服他,他方才也在想,換作自己,能否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一首拿得出手的詩作。
或許能胡謅幾句,但是卻上不得檯面。
內閣首輔範復粹將宣紙接了過去,眼神中透著欣賞:“師令之才,那是皇帝認可的,本朝無人可及啊!”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魏藻德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科的狀元,往前推十幾二十年,那個時候才是群星薈萃。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罷了!”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誰,誰在說話?”魏藻德聞言大怒,尋找聲音的來源。
沈亮伸了個懶腰,笑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他睜開睡眼,上下打量了魏藻德,不屑道:“我還以為你這個狀元有多厲害,原來就是這個水平,嚇老子一跳!”
賈政被他說的話嚇了個半死,連忙捂嘴:“寶玉,你瘋了,胡說什麼?”
就連劉宗周都忍不住皺眉:“仲安,做人要腳踏實地,師令這首詩確實難得,你要虛心學習。”
沈亮拿起桌上的茶碗,咕咚灌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學習?學習個屁!手下敗將而已,也敢當得起我的老師?”
你還別說,魏藻德寫詩之前,沈亮的心中還在打鼓。
他不確定魏藻德能寫出一首什麼水平的詩,萬一人家人品大爆發呢?
可聽完畢自嚴的朗讀,沈亮的心就放回了肚子裡。
不吹牛的說,不靠記憶力作弊,他高中背過的古詩詞裡,隨便挑一首,都直接碾壓。
魏藻德是真的生氣了。
他指著沈亮道:“仲安小兒,你屢次三番的藐視與我,當真我魏藻德是泥捏的嗎?”
沈亮笑道:“狀元公,我可不是針對你,實在是你這首詩,水平一般,拿這首詩來配三國的那些英雄,就如同往人家臉上摸黑。”
魏藻德氣的渾身發抖,聲音都在打顫:“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狂徒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佳作,不過我事先說好了,如果你做的詩不如我,我還要在契約上加一條,到時候你去皇城根下喊的時候,必須得跪著!”
沈亮點頭:“行,沒問題,如果我作的不好,你讓我裸奔都成。”
“師弟,不可輕敵啊!”
“仲安,慎言!”
“寶玉,你快給我閉嘴。”賈政急的額頭冒汗,如果沈亮真的輸了,他是萬萬不允許他裸奔。
若真的那樣,他情願把沈亮逐出賈府。
畢自嚴看了一眼香爐,提醒道:“賈仲安,檀香即將燃盡,你若再不作詩,就要直接認輸了。”
沈亮笑道:“尚書大人放心,我不用筆墨,直接來吧!”
魏藻德看不慣他臭屁的模樣,啐了一口:“我看你怎麼死!”
沈亮也不理他,往書房的中間邁出一步,緩緩吟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