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藥店離的並不遠,童艾挽著安若走在路上。
身旁的安若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那般清淺的笑容彷彿觸動了童艾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說:“我還沒和你說過吧,其實我特別喜歡你的笑,它好像存在魔力,很容易的就能感染到我,那我自己也不自覺的跟著你笑出聲。”說話間,有幾聲溫淡的笑聲傳入安若的耳朵。
頓了頓,繼續道:“我驕傲慣了,從小到大別人說我漂亮,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公主,既然是公主,就應該所有人都圍著我打轉,時間長了,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驕傲的人,很少有喜歡的人和事,但對於你……我是真的喜歡你,記得有一次看著你臨窗站著,不溫不火,微笑靜好。像我這麼性格激烈的人,受你感染,漸漸變得很溫和……你平常寡言,我們幾個卻在無形中習慣了你的存在,蘇蘇上次同我講,你入A大的第一晚失眠了,其實我們三個在你離開後的那個晚上,也一起失眠了。”
童艾嘴角帶笑,卻有淚從眼角滑落,被她隨意的揩去“那個晚上啊,我們三個躺在床上聊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好像你就那樣的走出來我們的生命,留下的是前所未有的空曠感,雖然這樣說很矯情,也很不像 我童艾大小姐的作風,但,朋友我很想你”
安若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知道童艾溫暖的雙臂環住安若的肩膀,陽光溫熱的了她的眉眼,一個心酸酸的暖暖的,眸中晶亮的溢著不輕易示人的眼淚,無聲中擁住了她。
她知道,有些事情其實無需言明,碰面的一剎那他在他們的某種讀出了久別重逢的溫情,言語的在彼此的眼角眉梢裡藏匿著,她懂,真的懂。
她們四個人,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個性差異極大,緣分來之不易,因著本性良善,才會更加的珍惜,理解和信任。
這天下午,兩個女孩在路人詫異不解的眼神中,相擁著,陽光溫柔的灑落在她們的身上,不同的心臟卻傳遞著相同的心跳聲,嘴角的弧度無法抑制的上揚再上揚......
......
下午三點,童艾她們正在咖啡廳和安若說話,安若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顧初。
“玩的怎麼樣了?”他的聲音本就清冽好聽,透過話筒傳過來耕田磁性,語調裡藏著道不盡的溫柔。
“挺好的,在咖啡廳閒聊呢”安若垂眸攪拌著桌上的咖啡,看不清神色,聽到那邊傳來翻閱檔案和鍵盤的聲音,安若輕聲問他:“你還在忙嗎?”
“還好,那結束後打給我。”
“好”
“還有,我想你了。”聲音很輕,宛如近在耳邊呢喃。
安若握著手機,耳邊有些發燙。
一旁的平安看著臉上漸漸佈滿的紅暈,放下咖啡杯,關切的問她“安若,你怎麼了?很熱嗎?臉這麼紅。”
被戳穿的安若一時有些郝顏,故作平靜的回道“可能吧”切斷掉電話。
其實也怨不得平安,她不曾談過戀愛,全副心思都在課業上,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可蘇蘇和童艾就不同,一個是受偶像劇影響長大的孩子,一個更是從小到到被男人追著的孩子,對著方面自然只許意會就能瞭解。這不,兩個女孩相互對視了一眼,互動的目光裡傳遞著同樣的訊息,最後都投向了面前的安若。
童艾翹起來二郎腿,一手抵著下巴,一本正經分析道“我有預感,這顧大教授的漫漫追妻路,怕是要走到頭嘍。”
蘇蘇有樣學樣,跟在後面說著:“我想也是,沒準大學畢業前我們就能吃到喜糖了,那樣...祥祥都覺得完美。”
安若看著兩人戲謔的眼神,莫名有些口乾,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試圖阻擋視線,沒有回話。
這兩個女人湊到一起,戰鬥力有多強大安若心裡多少明瞭,這種情況下,誰接茬誰就是傻子。
腦海中卻不期然想到了她們口中的那位,長而翹的睫毛下隱匿著溫潤柔軟,這些日子,她確實開始搖擺不定,面對他,情緒也更添複雜,有些話不知從何說起,也不能說,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道傷,痛而不言,她怕一開口,抬腳又是天堂和地獄的一步之差。
華源律師事務所
錢源拿著檔案推門而入,就看到顧初拿著手機垂眸淺笑,原本性情寡淡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眉眼間的笑意沖淡了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平添了幾分溫暖。
此刻顧初的神情間透著耐心和縱容,似他,又不似他。不用說,能讓她露出這般煙火人間的溫潤柔情的也只有安若了。
走到辦公桌前,輕叩了下桌面,開口:“咳咳,顧律師,上班時間禁止談戀愛,注意一下啊。”
顧初放下手機,扯了扯唇,意味不明的看向錢源:“什麼事?”
“逃避啊,不用藏我都知道一定是安學妹,話說,我一直都覺得,安學妹給你在無形中下了迷魂藥,才會讓你這麼個淡漠涼薄的人,陷入愛裡無法自拔。”錢源轉身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不以為意的分析著。
顧初起身,徑直在他對面坐下,姿態矜貴優雅,淡淡道;“你是過來蹭茶的嗎?自己辦公室沒有嗎?”
“唉,沒辦法,你顧大公子的茶都是極品,我辦公室那些粗俗簡略的怎麼比得上。”
顧初被他的無賴精神而挫敗,錢源此人一張臉皮走遍天下,這方面比起他確實有欠缺,抿著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