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經不起Susa
一通通電話的催促,安若決定提前一天去S市。
提前和顧初說好的,九點到安若家門口來接她。安若一個人在臺階上坐了很久,也不見顧初的身影。手機就在褲兜裡,安若卻沒好意思打過去問,萬一路上堵車或者是有事情耽擱住了呢?
上午陽光充足,秋高氣爽。坐的久了難免有些睏倦,安若站起身,突感一陣暈眩,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一手扶著太陽穴,甩了甩額頭,試圖擺脫這陣眩暈感。
正巧這時,顧初跨門而入。見此情形,快步上前扶著安若搖晃的身子,攬著她坐在躺椅上,皺著眉頭,出言關切;“怎麼樣?好些沒?早告訴過你不要再陽光下久坐。”
安若躺在躺椅上,試圖平復,半晌之後才開口反駁道:“這次是意外,我很少出現這種情況的。”語調嬌俏哀怨,帶著她特有的固執。
她天生是個喜歡靠近陽光的人兒,就連看書都喜歡在陽光下,如果不讓她久坐,那對她來說就是場煎熬。
顧初搖了搖頭,神色無奈;“非得把你放在我的眼前一顆不離的我才能安心,像今天這樣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也沒人,你當如何?”言語寵溺。
“你來晚了”無言以對,安若直接轉移了話題。
雖然有些生硬,顧初明瞭他的小心思,也不準備戳穿,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解釋道:“半路上碰上了追尾,我處理好才過來的”
“追尾?你傷到了嘛?”安若直直的坐起身,眸色間滿含關切。
“不要這樣猛地紮起來,會暈”顧初雙手放在安若的太陽穴輕柔的按著,語氣裡充滿著警告的意味,“我沒有事,肇事的是個姑娘,大概是剛考好駕照沒有多久,還不太熟練,紅燈的時候剎車太猛,意外的刮蹭到了,沒什麼大事。”
“噢”安若享受這顧初的優待,臉上紅暈漸漸暈染開來,心下微郝,她剛剛表現的那麼急切,他會不會覺得她對他很在意呢?
思緒百轉千回,眉頭也慢慢簇起,顧初看到,“疼嗎?我的力道太重了嘛?”
安若一睜眼就能看到顧初精瘦的腰身,這樣的距離安若一伸手就能觸到,深吸口氣還能嗅到來自他身上特有的清新的草木香,清冽自然,舒緩心神,安若朝著他擺了擺手,“好了,謝謝,我沒事了。”他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情緒外洩。
思緒紛雜間,安若的眉宇間已經浮現了幾分冷漠與平靜。她不能夠心軟,不能對她留有餘地,沒有結果的感情最終也只是場孽緣。
顧初看到她神情的轉變,略一抿唇,彎身提起了腳下的書包,“走吧。”
安若跟在顧初的身後,看著他手中的行李,笑了笑,鬆手,走下臺階。
......
去S 市的路上,顧初打著方向盤,聲音有些漫不經心:“幫我拿一下後座的紙袋。”
安若隨意的應著好,傾身探向身後,遞給他。
“給你的,怕你在車上呆的無聊,這些都是你平常喜歡的,有小零食在也好幫你解悶。”顧初側眸看向她,眸色溫潤。
安若開啟紙袋,裡面確實都是她愛吃的S市特產,心間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他向來都是這樣,對她的事情無有不細心,呵護到位。
“總拿我當孩子養,我成年了,先生。”或許連安若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如今的說出口的話口吻嬌俏,抬眸瞥向顧初的眼神帶著股不經意的風情和似曾相識的親暱。
顧初眼裡浮起清淡柔和的笑意,“你在我的眼裡一直都是個需要被呵護疼愛的孩子。”
安若唇角微揚,隨手從紙袋裡拿出了一帶黑糖餅乾,熟悉的標誌讓她回想到了去年八月的某一天。
那段日子顧初很忙,經常是這個電話剛掛,那邊又有電話進來,在書房一坐就會是一整天。可縱使是在這樣忙碌的情況下,他還會因為擔心她的胃口不好,驅車去北環外的私人蛋糕工坊裡買甜食給她。
因為是私人的蛋糕工坊,每天只有定量售賣,經常是排隊排半天最後被告知已售完,最後敗興而歸。這些的安若在蘇蘇這個美食大家的嘴裡多少也瞭解了些,明白這些東西買的有多不容易。
如今再看到這家工坊的標誌,安若的內心像是巨石投入湖心,泛起圈圈漣漪,久不停息。放入嘴裡的黑糖餅乾還是一樣的味道,甜蜜中帶著微苦,像極了愛情的味道。
放下餅乾,陽光透過車窗傾灑而下,鋪灑在安若的臉上,笑意清淺,她說,“我昨晚夢到你了,你笑的很開心。”
縱使他們分開了四個多月,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對他有依賴,習慣是最沒有辦法被輕易改變的,雖然形成依賴的方式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上他早已在無形中狠狠的駐紮在她的心裡,她的靈魂裡。
在不經意間,總能被牽帶出千萬不可言喻的情感。
“如果夢中的我笑了,那一定是因為身邊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