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鴆言一愣,知道自己被紂羅誆了話,不過見她一笑,便知終是緩和了些。
他面色尷尬的說:“我早知款款不會罷休,事先已同少冥主知會過了,款款只是被我寵壞了,她心思不壞的,平日裡雖刁蠻任性了些,卻也是知道分寸的。”
月諶衣醒來時已是深夜,入眼便是邱款款咫尺而臥的睡顏。
他想起身,可看著自己這身上包紮著傷口的布條...這不是邱款款的裙衫嗎?她竟撕了自己的裙衫來給他包紮?他腦海中立馬想到自己昏迷前——
“二小姐要救魔教中人,可問過沈某同不同意?”
“那沈統領要殺我的人,又可曾問過我?”
他綁了她,她卻要救他?他正要抬手去弄醒她問個明白,卻遭了阻攔。
“她被你綁了一天,滴水未進,又耗了一晚上氣力追蹤我們,適才將將入眠,還要被你吵醒,你們蒼冥裡的人,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什麼?她找了自己一晚上?
等等,說話的是...沈似真!
月諶衣立刻警覺的坐起身子,只見沈似真正靠坐在不遠處一根柱子上,拿著張手帕在擦拭著他的長弓。
他環顧四周,四處佈滿了蜘蛛網,牆壁上幾支裹滿了蛛絲網的蠟燭燃著微弱的火光,身後還有一尊破舊的佛像,這像是一間荒棄了的供廟。
看著門外那些個靠樹而棲的暗衛,月諶衣問道:“沈統領苦追了在下一整夜,如今為何又肯放過我?”
“何故放你,你不都聽到了嗎?若非二小姐以命換命,你早已成了沈某的箭下亡魂。”
沈似真說的以命換命,是邱款款以長尾蠍脅迫,要他放了月諶衣,可月諶衣卻誤以為是邱款款拿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
月諶衣一臉凝重的低下眸子:“她竟為我這般捨身...”
“那月師兄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聞言,月諶衣倏而扭頭,邱款款何時醒的?
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二小姐叫我什麼?”月諶衣稍而皺眉。
邱款款側身而臥,半撐起腦袋,俏皮的看著月諶衣:“你中了我九疑天宗特製的醉心散,行如醉鬼,小女子趁機誆得公子名姓,應算不得乘人之危吧?只是款款年紀尚淺,喚以全名委實失禮,便學著你那小師妹,喚你一聲師兄啦~”
沈似真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邱款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明明行如醉鬼的是他手底下那群長弓衛,一個個跟脫韁的野馬似的,反觀月諶衣,睡得那叫一個沉。
“行如...醉鬼?”他眉眼間滿滿的不解,他自小便被管束得甚嚴,根本無從知曉‘行如醉鬼’是何等行徑。
罷了,他站起身來,俯身衝著邱款款作了道揖“多謝二小姐相救,先前失禮實屬無奈,日後定當登門賠罪!”
邱款款眉眼彎作月,抿笑道:“我不要你賠罪,我要你報恩。”
月諶衣一怔:“好!只要二小姐說得出,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邱款款就等這句話呢,她倏地坐起來:“那你娶個媳婦兒吧!”
月諶衣:……?!∑(°口°๑
沈似真:……!?=͟͟͞͞(꒪ᗜ꒪ ‧̣̥̇都不問問人家有無娶妻的嗎?
忽然,三人身後的佛像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三人瞬而靜止,聽著佛像裡傳出的小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