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大堤多少人也不夠巡視的。
再說了,如此下去極為被動,最後總會防不住的。”
車光倩憂心忡忡的說道。
方重勇做事有底線,不代表其他人做事也有底線。比如說李歸仁就沒什麼底線可言,黃河南岸淹死多少人都不關他事。
這一類起於草莽的軍閥,就是做事百無禁忌。把他們逼急了,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來。
“李歸仁,留他不得了。”
方重勇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劈砍的手勢。
在場眾人也都是頻頻點頭。
不得不說,李歸仁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底線。
這個人,這個勢力,必須予以堅決殲滅。要不然,誰也不知道黃河岸邊會出什麼么蛾子。
或許,李歸仁此舉,就是在故意刺激方重勇和汴州朝廷,引他們來攻。這些都是很難說的。
只不過,哪怕是陷阱,哪怕有困難,也沒辦法退卻了。
天災洪水,外加添亂的軍閥,雙鬼拍門之下,汴州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亂子。
“官家,李歸仁既然敢做初一,我們那我們就能做十五。
派人去黃河北岸挖壕溝,引黃河水入黃河故道,此道入口在滑州白馬對岸。
黃河若是走此道,則直接走相州,過鄴城,衝滏水;途經洺州,最後衝到幽州,一口氣淹死李歸仁和史思明這兩個王八蛋!”
嚴莊陰惻惻的在方重勇身邊建議道。
還是你踏馬夠狠啊!
方重勇面色古怪的看了嚴莊一眼。
黃河漢代以前是走河北的,也叫所謂的“北道”,後來又不走了,跑去跟濟水平行流動,變成了所謂的“東道”。
北宋末年的時候更猛,因為某些原因,往東南走了,被稱為“南道”,也叫“淮泗道”。
如今的黃河流向總體而言算是“東道”,不經過傳統意義上的河北。
黃河改道,濮陽附近的兩岸,算是“河腰”。河腰上游異常穩定,河道千年如此。河腰下游則多災多難,如同被掃把掃過的地面一樣,經常變道。
嚴莊的意思很簡單,方重勇也學李歸仁,派人在濮陽對岸的河北地界,找到黃河故道(很好找),一鏟子下去,在黃河河腰上踢一腳!
黃河便會瞬間改道!
相州、洺州、冀州、幽州的人,迎接史無前例的黃河大洪水吧!舊河道早就被填得七七八八,有些還是良田,周圍都住滿了人。
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想想就會感覺害怕。
眾人都看向方重勇。
汴州在濮州的上游,反正不管怎麼鬧,也影響不到汴州的生濟。
“畜生可以學人,人不能學畜生。”
方重勇搖搖頭,沒有采納這條毒計。
“帶著他,去汴州各街各坊磕頭認錯,讓汴州的百姓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做好了這些,就饒他一條狗命吧。”
方重勇疲憊的擺擺手說道,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