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瑢澈,從小你就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現在,我將你踩在腳底,你憑什麼還是這樣高高在上?”
“憑什麼朝中人人敬畏你,卻看不起我?”
蕭瑢澈墨髮散亂,衣襟散開,露出被鮮血浸透的紗布。
精緻的鎖骨,冷白的肌膚,在昏黃的燭火下,散發著瑩瑩光澤。
縱然被泥濘沾汙,卻依舊不減一絲風華,清貴矜雅。
他清冷的眸光中,滿是蔑視,“相由心生,心底卑惡,自然醜陋。”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頓,撐著精神打量了一番墨連彥,沙啞的語氣中譏諷更濃,“論才情,你不及我。”
“論容貌,你亦不及我。”
“才情容貌,我勝你千百籌。”
“你有何資格,與我相提並論?”
蕭瑢澈容貌瑰麗雋美,從骨子裡透出的清貴絕豔,讓他就算滿身泥濘,依舊高貴。
墨連彥臉色陰冷,抬手再度捏住他的下頜,“蕭瑢澈,你看看你現在身在何處?”
“你當真不怕死?”
蕭瑢澈腦中一片混沌,再度咬破舌尖,維持一絲清醒。
他被迫仰頭,蒼白的面容襯得眸若點漆。
此時,那雙深邃的墨眸中,滿是嘲諷,“殺了我,你也逃不了,黃泉路上,也不算孤單。”
墨連彥嗤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蕭瑢澈,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是那任你揉搓的寧朗侯府世子?”
說著,他的視線在蕭瑢澈臉上流轉,語氣一轉,笑道:“太傅這副模樣,還真是雋美絕世,只是不知道,身子味道如何?”
蕭瑢澈皺了皺眉,合上眼,懶得理會他。
墨連彥冷冷一笑,甩開他的下頜,從袖中取出匕首,抵在蕭瑢澈心口,語氣愈加微妙,“一會你如果還有命,我會讓你嚐嚐雌伏人下的滋味。”
蕭瑢澈眼睫猛然一顫,在墨連彥湊近時,聚集所有內力,一掌拍在他肩頭。
他大部分內力都被封住,護著心脈。
能調動的內力,一成都沒有。
這一掌,落在墨連彥肩頭,並未給他造成實質的傷害,卻惹怒了他。
墨連彥手下匕首猛地用力,一臉猙獰地刺入蕭瑢澈心口。
劇烈的疼痛,讓蕭瑢澈腦中一片空白。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一直壓抑著的噁心感翻湧而上。
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血。
眼前黑霧陣陣,冷汗沿著鬢角滑落,意識完全被黑暗吞噬。
墨連彥看著他心口溢位的鮮血,興奮地舔了舔嘴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他猛地將匕首拔出,用力按在蕭瑢澈心口,絲絲縷縷的血液,順著流入瓶口。
“你幹什麼?”眼看裝滿了一瓶血,忽地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
墨連彥手一抖,瓷瓶差點從手中滑落。
他心有餘悸地蓋好瓶子,轉身看向緩步而來的鳳阮馨,欣喜地舉起瓶子晃了晃,“馨兒,你看我拿到蕭瑢澈的心頭血了。”
鳳阮馨看了眼昏迷的蕭瑢澈,勾了勾唇角,緩步走到他身旁,“連彥哥哥,就這麼點心頭血,不夠呢......”
墨連彥毫不猶豫地舉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