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亞聖公身旁侍候多年,第一個被承認的儒門大弟子,上善。
與十年前相比,上善除了敦厚依舊,卻是成熟了許多。
“夫子,蕭真人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
蕭少南還未曾臺下學子中,有人站了出來。
洪闢講學十年,人們對他的稱呼也漸漸改變。
從小先生,到先生,再到如今的夫子。
不僅是其年紀漸長,更是因為他的影響力在變得越來越大。
“本來夫子廣開方便之門,為天下人講學,學生不該多言,但是學生心中有惑,實在不吐不快。”
“你是何人?怎敢……!”
上善又待站出來斥責,洪闢卻揮手將其摒退。
對那人道:“你有何惑,講來。”
那人高聲道:“夫子曾講,儒門學子,以以君子之風立世,”
“君子者,非只知皓首窮經,埋頭案牘的酸腐之輩,學有六藝,胸養浩然之氣,”
“內聖身性,外王天下,”
“可如今我等心向大道者,每日都是聽夫子說些經書文章,”
“夫子所說的君子諸藝,卻是一樣未得,”
“內聖外王之道,也是一道未成,”
“反倒是那些只追求小道捷徑,聽了夫子的西遊釋厄傳,得了道術真傳的,大有人在,”
“學生非疑先生,更不敢疑我儒門大道,只是如此結果,學生心中,實在不服。”
“難道我儒門大道,當真不如那道法旁門小術?”
那人滿臉悲憤,卻恭敬禮數未失。
看上去,倒像是真不服。
臺下眾學子有心中共鳴,譁然議論者,有無動於衷,安然而坐者,也有心向洪闢,怒而站起,喝罵那人者。
“哈哈哈哈!”
那蕭少南聞言,快意大笑,看向洪闢,得意道:“亞聖公,你自己的門人都如此說了,你還不承認,自己誤人子弟?”
洪闢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一笑,撫衣站了起來。
臺下眾學子,紛紛起身行禮。
在場之人,無論他們心中如何作想,對於洪闢的敬意倒是不假。
洪闢一手揹負,一手輕撫腰間玉璜,聲音平和道:“我早有言在先,於我門下學藝,來者不禁,你學得什麼,卻也各憑本事,”
“若想超塵絕俗,自去學那西遊釋厄功便是,”
“若有心學我儒門大道,也自去那書中去尋,”
“書中自有萬般法,我儒門君子六藝,內聖外王之道,也盡在其中,”
“你自己看不到,又何怪我來?”
洪闢得話,引起臺下許多學子不滿,議論四起。
洪闢卻不理會,望向一方,揚聲道:“方仙道的蕭宗主,你既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何必躲在一個小輩身後,行此齷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