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闢下意識地把玩著腰間的一塊半弧形的玉璜。
這東西,還是當年從他身上奪來的。
雖然是臨時起意,卻也是洪闢看上了之後才起的意。
這東西雖看著只是一塊玉,來歷卻很不簡單。
在奪下來之後,他研究了些日子,才知道其乃是上古聖王“都”祭祀雷霆的器具。
內中蘊含有聖王“都”對於天雷的領悟,能儲存真正的天雷。
這個世界的天雷,並不是那麼簡單。
其威力便是現在的洪闢,也不敢輕攖其鋒。
即便是如此恐怖的雷霆,此世之人,卻敢以陰神歷天雷之劫,洗煉神魂。
“諸位!”
捲土重來的蕭少南意氣風發,毫無當初被掃地出門的狼狽,對著數千各地學子,高聲道:
“儒門的修身之術,傳承久遠,博大精深,確實微妙無比,本真人倒也不可否認這點,”
“但儒門修身修道,不修術法,也不練武,毫無用處,迂腐不堪,”
“縱然那些大儒聖人,內聖外王,邪魔不侵,但是讓他們運術施法,濟世救人,上馬殺敵,保國衛疆,那是半點可能也無,一點用處都沒有。”
“刀兵來了,也不能抵抗,空有滿腹學識,又能如何?”
“儒門講大道,視小術,這些年來,諸位也都見到了,有何用處?”
“你們在這裡聽了這許多年的課,除了那滿腹無用酸詩,腐朽文章,又有何物?”
“卻哪裡知道,這個世界上,道理千千萬萬,大道常聞,卻都是紙上談兵,滿口空言,何人真正得見大道?”
蕭少南侃侃而談,見得滿場學子,都專注地聽著,因他之言,而交頭議論,騷動四起。
在他眼中,就看到不少點頭贊同之人。
不由更是得意。
更是激昂道:“大道常聞,小術卻難覓。”
“就算是愚民百姓,都懂幾個道理,但是有幾個人能懂的出殼、日遊、夜遊的小術呢?”
“道是根本,而術卻是手段,缺一不可,有道無術,只能空談,不能防身,有術無道,就如學武的人,不先練力,而先學搏殺的技巧,根基不穩,不能有所成就。”
“便是那幾家諸子聖人之後,千年世家,儒門正統,也要修持道術,方能有立世之本,”
“由此看來,你們此刻所聽的所謂儒門學可,卻只不過是白首窮經,一無是處,除了養出一肚子迂腐氣外,還能做什麼?”
“一不能報國護民,二不能成全自己,於己無能,於國無用,徒耗青春,越學越廢,還不如一農夫、一屠夫爾!”
蕭少南話音未落,場中已經譁然。
雖然多是震驚於他的膽大包天,敢當著亞聖公,和數千儒門學子的面,這般詆譭儒門。
卻也有不少,是被他的話語所動,覺得他所說的話是對的。
因為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聽了亞聖公講課多年,雖說是不少高深的學可,但他們能學到的東西卻是不多。
不說如他口中所說的報國護民的本事,便是自保的本事都沒學到。
甚至學可也沒學到家,連科舉都沒考上的大有人在。
這就由不得這些人不心生不滿。
“蕭少南!你大膽!”
“十年前你冒犯夫子,夫子寬宏大量,小懲大戒,放你離去,你竟不識好歹,如今竟又來冒犯夫子,真當我儒門好欺不成?”
洪闢身旁,一個高冠博帶,白衣飄飄,面容寬厚俊秀的青年站了出來,神色嚴正地喝斥。
此人卻是人人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