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那簡陋的木門被拍得震天響。
即便有院牆之隔,也無法隔絕外面那凶神惡煞的呼喝。
幾欲破門而入。
“南府禁衛?”
屋內,謝文淵豁然站了起來,先是吃了一驚,旋即霜眉倒豎:“大乾有律法森嚴,不準官府軍兵擅擾百姓,南府禁衛乃拱衛京城兩大禁衛之一,怎敢知法犯法?”
“聖人且稍待片刻,老朽雖一介布衣,卻痴長些年歲,還有幾分薄面,這便出去將此等狂悖之人喝退,”
“真是豈有此理,聖人居所,豈容這等狂悖之人放肆!”
謝文淵神色不悅,口氣極大。
他倒也並非虛言。
他本乃天下文宗泰斗。
與當年的宰相李嚴,一南一北,並稱於世。
李嚴在朝為相,他一介布衣,名聲卻也不曾弱了分毫。
如今李嚴已逝,他閉門著書數十載,如今年歲,已九十有三。
雖仍是一介布衣,但桃李天下,門生故舊遍佈朝野。
上至王公大臣,富貴名門,下至寒門學子,都有他的徒子徒孫。
便是乾帝見了他,也要先敬三分。
說罷,躬身一禮,便大袖一撫,就要出門而去。
“老先生且慢。”
洪闢卻抬手叫住。
“聖人有何示下?”
謝文淵頓足轉身,疑惑卻不失禮數。
洪闢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而對一旁有些受到驚嚇的上善吩咐道:“上善,去開門吧。”
“啊?哦哦!”
上善連忙跑了出去。
“開門!”
“再要拖延,阻攔我等捉拿犯人,便是同犯,休怪我等言之不預!”
簡陋的木門幾乎被拍得散架。
上善心中害怕,只是想起先生吩咐,卻又壯著膽子,將拴門的木板給撤了。
“哎喲!”
一股大力頓時將門推開,同時把上善撞倒在地,屁股摔得生疼。
門前出現了一隊身穿玄色錦袍,腰佩玄刀的虎狼銳士。
“嗯?”為一首一位,一低頭便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上善,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不過十歲出頭,半大的孩子,看上去又蠢笨如豬,卻不可能是什麼能引得百聖共鳴的人物。
不由神色冷厲道:“小子,這院中除你之外,還有何人?此地主人在何處?”
“我、我……我不知道!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