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諸子也不過是讀的書多,讀通讀明瞭,明辨道理,積累雄厚,才於修煉一道上超出常人,本質上也是修煉的道術陰神陽神之道,”
“你所言若無差,本侯卻不曾從此人身上看出道術痕跡,奇哉,怪哉……”
吳大管家道:“侯爺,要不要廣派精銳人馬,四方追查?”
“罷了,不過是區區一個藏頭露尾,見不得人的賊子罷了,何需理會?”
洪玄機沉聲道,話鋒一轉:“本侯交代之事,可有結果?”
吳大管家忙道:“老奴正是要來稟報侯爺,已找到那部邪書的源頭所在,”
“說來也奇,這部邪書,竟是一個年不過十的孩童所寫。”
聽聞此話,洪玄機也不免微露奇色:“哦?”
“那孩童,住在城中大通坊,本是南州人士,家鄉遭了災,父母皆喪,幸得還有一個兄長,帶他逃到了中州,流落京城之外,求活數年,得了一畝薄田,與西山腳下的寺院,換了一張度碟……”
短短時間內,吳管家竟然將洪闢所造的身份來歷,打聽得一清二楚,如數家珍。
在旁人看來,順其自然,卻被他說出其中諸多疑點。
“此人無父無母,唯一的兄長也是個苦行頭陀,常年見不著蹤影,他那用來置換度碟的田畝也來歷不明,”
“雖是年幼,卻十分不凡,學識淵博,已有不少文人名士,以為其是沽名釣譽之輩,都慕名尋去,卻都被他一一折服,反自甘拜於門下,卻都被其所拒,其中不乏出身權貴,竟還有理國公之子……”
吳大管家道:“南州那邊,多大周餘孽,侯爺,是否要老奴派些人手,到南州查訪?”
洪玄機目中精光閃動,半晌才道:“不必了。”
“是。”
吳管家不知其意,也不會妄自猜度,只聽令行事。
……
大通坊。
洪闢的小院中,還有燭光搖動。
窗前印著洪闢小小的身影,正提筆書寫。
半晌,筆觸忽停,轉頭望向窗外,遠處那漆黑之處。
“這就走了?”
洪闢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再次埋首伏案。
近日有人在查他,周圍也隱伏著不少高手,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從近日來,市井坊間流傳的西遊釋厄傳抄本忽然被官府收繳,嚴禁私下流傳,洪闢便能猜想到其中一二。
不過他敢將這東西流傳出去,卻也有自己的依仗。
如今的情形,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倒也不以為意,反而正合他意。
所謂法不可輕傳,越難得到的東西,越會讓人孜孜以求。
山壁石刻,阿含武藏。
市井異說,西遊釋厄功。
佛,道,皆已出世。
既是釋道儒三教源流,那又如何能少了儒門?
他雖創出一念成聖之法,此法卻不算完滿,且起點太高,要求也太過苛刻,並非傳世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