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元道號洞虛真君。
不過他為天師之尊,錯非無知,或是有隙,少有人如此直呼其號。
素衣老者哪此稱呼,已經是表露出極不客氣之意。
張士元雙眉微揚,面上雖然笑意依舊,心裡卻已經有點毛了。
這個鄧老鬼,還不依不饒了?
真當老道我是吃素的了?
想當年老道我在幽冥之中,一把大刀在昭烈帝宮殺進殺出,從東殺到西,從南殺到北。
五虎陰神將、白毦陰軍也被他殺得人仰馬翻,大耳毛賊都被他嚇得吐血三升。
你區區一個清微小派,還敢跟老道叫板?
張士元笑意吟吟地看著素衣老者,牙根卻暗暗磨了起來。
若不是老天師有諭在先,今天非得讓這老東西知道花兒什麼這樣紅!
素衣老者不知為何,被張士元看得有點發毛。
心中也暗自後悔,好像把這老道得罪得太狠了呀……
兩人心中都在“毛”,空氣漸漸有點凝固。
就在這時,張士元神色忽的一動,收回目光。
轉身對金山寺微微揖禮:“多謝方丈大師大量寬宏。”
隨即拂塵一甩,底下張秉一便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落在了白鶴背上。
“師兄……”張秉一先是一驚,來到掌教師兄身邊,滿肚子話又頓時要冒出來。
“不必多言,走!”
張士元甩動拂塵,白鶴振翅長唳,頓化一道流光,瞬間即逝。
“……”
發生了什麼?
素衣老者,包括其餘“群仙”,都有點莫名其妙。
金山寺中。
陳亦摸了摸腦殼,扯起嘴角。
這個張士元,還真是夠滑頭啊。
剛才自然是他有意將張秉一那個二愣子放走。
五百年死宅人生裡,他和龍虎山卻沒少打過交道。
天師府一門,除了張秉一這個異數外,其餘姓張的,都是一群老奸巨滑的傢伙。
尤其是那個比他還宅的前幾代天士,人稱老天師的張高。
不過奸滑歸奸滑,姓張的還是挺識時務,也遠比外頭的那些貨拎得清。
所以和他私交還算是過得去。
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張秉一這二愣子跑他這兒瞎鬧,收他一張寶圖的賠償費用已經足夠了,沒必要不依不饒。
走就走吧,省得還要他多費手腳。
張高那老怪物且不說,張家還藏著的幾個老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陳亦也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