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是朕喝多了……”
順宗心中波瀾不平,喃喃自語。
“砰!”
此時殿外大門豁然大開。
一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此人面色微白,有三縷微須。
頭帶展腳幞頭,身著朱紫衣袍,上繡飛禽,腰繫金銙革帶,佩金魚符,一身文雅貴氣,與適才聲音中的陰柔和霸道全然不符。
這竟然就是那位手握禁軍,權傾朝野的太監?
倒是像文官多過像武將,不聽聲音,更沒有一絲像太監之處。
以天舞寶輪禁錮周身空間,掩去了自身形跡的陳亦看到來人,很是意外。
“俱文珍拜見陛下!”
來人說是拜見,卻只是兩手一拱,別說參拜,便是躬身都欠奉
順宗眼中怒氣閃過,卻十分隱晦。
面上無喜無怒,只若平常,帶著一絲酒後的微燻,醉眼微抬:“是文珍啊,這麼晚了,來此何為啊?”
“陛下……”
……
另一邊。
那座權貴家廟之中。
突如其來的祭祀已經結束,但廟中生人不可見之地,卻是一片香火繚繞,黑霧翻騰,綠光隱隱。
滿堂喧囂,笑語不絕。
若不看那一張張案几上所擺的讓人驚恐生畏的“宴席”,卻是一片賓主相歡的大宴之象。
那“杜將軍”滿飲了一樽,鐵甲微微搖晃,似酒意酣醉。
“諸位,今夜大宴盡歡,明夜需不得誤了人間皇帝登雲昇仙的大事。”
搖晃著將白骨酒器置於案上:“迎駕之事,自有本將親為,只是一事,那人間皇帝有周天星宿護佑,我等要奉迎御駕,怕是難得相允。”
“將軍,”
下方與辛公平同席的王臻站了出來:“此事將軍只管放心,”
“需知,人間酒色物慾,紅塵迷毒,最能使人靈光矇昧,靈光一昧,眾神昏聵,難以庇護其身,”
“下差已做下安排,自有人去請人間皇帝於明夜敕備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