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古在飛速奔跑,他的袖子裡,懷中,甚至是衣領裡都在不斷飛出小蟲,還有幾隻很大的飛鳥,也不知道他平時都藏在什麼地方。
他攀爬上房簷,公輸城並不是城鎮,而是堡壘,所以這裡所有房屋都是為了居住修士所用,修士很多都聚集城頭,為了看今天的第二門之戰。同時還有很大一部分修士是公輸家的,他們是保證公輸城機關運轉的關鍵。
再就是在東城醫館的修士了。
所以此時此刻,房中修士應該很少,同時那些黑衣人能夠藏身在陰影中,但是現在正午,能夠藏身的街巷並不多,終究需要從陰影中出來。
不論是他的靈鳥被擊殺,或者是小蟲看到了行蹤詭秘的修士,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一副公輸城地形圖在他頭腦之中形成,而黑衣人的行蹤正在被他確定。
“紀古小友,我已經讓公輸家的修士全體待命,低空有人飛行就會用機關擊殺,你只需要搜尋街巷就可以。”公輸般傳音道。
紀古傳音道:“幫大忙了!”他已經找到了黑衣人擊中出現的一個位置,如果呂奉說得對,這些都是一個修士的分身法術,那他就會在那個區域附近。
在北城。
與此同時。
北城一處房屋
中,一個黑衣修士戴著一定兵士的頭盔,這頭盔來自他身邊一個已經不能再戴頭盔的人。
人若是死了,自然就不用戴頭盔了。
旁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修士的屍體。
“沒想到北冥道人竟然盯得這麼緊,弄了這麼多尾巴,看來這次事成,我就要離開公輸城了。”那修士自言自語,他的聲音古怪,因為他並沒有嘴巴。
事實上他的整張臉都被削去了,到底是一柄鋒銳的劍,還是一把鋒利的刀造就了這個沒有臉的人?
沒人知道。
可是他身前不斷出現的黑衣人有臉,各個都很尋常,似乎什麼樣子都靠他心中想法來揉捏。
這個修士名字叫無面,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就和他的臉一樣,他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所以他這個很隨意的名字也當不得真。
這次別人給他的要求只有兩點,第一,今日正午動手,全力破壞東城醫館法陣,第二,所有的人臉都要弄成最尋常的樣子。
無面擅長隱藏,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些最平常的臉是什麼樣子。
他露出了笑容,這笑容因為他既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唇,所以務必的可怕,一口雪白的牙齒盡數顯露:“只是破壞那陣法有什麼意思?”
紀古已經趕到北城,他已經確定所有黑衣修士都是從一間屋子之中出現,他收起附近最後一隻監視這屋子的鳥,然後就直奔那屋子而去,屋中似乎被設下了陣法,並不能看到其中情況。
所以紀古就做了一個最常見的決定。
衝了進去。
他身邊飛舞著三種毒蟲,一種專門吃人腦髓的怪鳥,還有一股他自行調配的煙氣,能夠防禦大多數的毒殺,可是他進入其中還是會愣住。
因為這裡的的確確是一個陣法,卻只有一個陣法。
陣法旁邊蹲著一個黑影修士,看著紀古,笑道:“哦?原來是你。你找錯地方了。”
無面本體口中喃喃自語:“殺人也沒有意思。”
紀古看著眼前這個陣法,很簡單,很基礎,可是卻讓他汗毛直立,他的腳下也顯現出陣法的光芒,還有更大的陣法在其外!
“內層是隱匿法陣,外面這一層卻只是一個向上鼓動空氣的法陣而已,風的法術,小道爾。”無面的分身說道。
紀古卻已經明白即將發生什麼,卻已經來不及。
一股巨大的風把他衝到了天空。
公輸家的機關早已對準——問題是為什麼這人能夠如此早的知道這件事?明明剛剛發生。
紀古的頭腦在思考,可是他此時此刻不應該思考。
城中所有的機關都在這個瞬間瞄準了紀古。
無面笑道:“用對方的手殺對方的人才有意思。”
公輸城上轟鳴聲不斷。帶有符籙的箭,長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