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陸清澤在京城可謂獨具盛名,是皇后嫡出不說,文武更是雙全,雖不行軍打仗,心思謀略眾皇子卻無人能及,再加上那清冷的容貌,傾慕他的人可稱的上是絡繹不絕。
“小玢,如果逃婚會怎麼樣?”季卿詢問的口吻有些緩慢,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只是這想法頃刻間被小玢打消:“自是不行的。”
“小姐,若逃跑可是抗旨不尊,你不僅會被追殺,而且保不齊丞相府滿門抄斬。”
小玢不斷瞟著季傾安,生怕自己主子一個不如意,就逃跑。
季傾安一臉震驚:“這麼嚴重?”
不就是逃個婚嘛?搞這麼大陣仗,嚇唬誰呢?
然小玢卻很認真的點點頭,“小姐千萬別存這個心思,以往也不是沒有小姐逃婚,最後下場全家陪葬,血灑遍地。”
似乎還怕季傾安不聽進去,她開始哭哭啼啼起來:“奴婢年紀還小,還想多活幾年,小姐可親我不要幹傻事。”
這一哀嚎,季傾安忙擺擺手:“罷了罷了,我也只是說說。”
儘管季卿表面上風輕雲淡的說出口,然實則內心無數句mmp,這趟古代之行,實在是虧了。
此前指婚一出,不論是朝野上下,還是市野鄉民,都津津樂道起來,世人對於季卿安這個名諱大多不識,流傳於明間的,一直都是季樂思。
因此,流言蜚語因此在宮內宮外傳播起來。
有人傳言,相府大小姐傾城絕世,才情過人,與四皇子早已暗送秋波,如今這指婚,不過只是虛名。
更有人傳言,大小姐在相府不受重視,因丞相每每見到她都會憶起往昔,因此格外招人嫌棄。
更有盛者傳言,相府大小姐並非丞相嫡親,且相貌醜陋,因而從不示人,也鮮少有人察過季卿的容顏。
各類傳言愈演愈烈,儼然已經發酵,只是當事人卻依舊不曾露面,彷彿此次事件與她全然無關。
這傳言很快傳入了陸清澤耳中,彼時他正與六皇子陸言劭在京城最為繁華之地——映客樓中喝茶閒談。
映客樓,顧名思義,不過一個茶樓,坐落在京城最為繁華的中心地帶,每日人來人往,裡面茶色倒是的確不少,只是對於兩個自小錦衣玉食的皇子而言,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
映客樓表面雖掛著茶館名號,實際卻是訊息交流地。
每日來此的客人,都能第一時間聽到城中訊息,他們無聊之際,便會來此打發時間,邊品茗,邊聆聽。
交流季卿安的傳言人物,都在依次發表言論,三人靜靜聽著,也不說話,尤其是身為其中人物的陸清澤,更是沉靜,彷彿置身事外。
“四哥,你聽這些人怎麼說的!”陸言劭語氣中倒是帶了幾分憤懣。
陸清澤並未立即回答,聞言只是展唇一笑,隨即,輕輕拾起面前茶盞,微微抿了一口,倒是有幾分慢條斯理的意味。
“四弟如今怎麼同意父皇指婚了?平日裡,不都是躲得遠遠的麼?況且如今這傳言,也是一言難盡啊,不知四弟作何感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伴隨著一連串的詢問聲,太子陸雲琛閃亮登場,衣著一襲墨綠華服,腰前佩戴象徵身份的玉佩,玉佩之上刻上了一個“雲”字,青絲高高挑起,由一根素雅玉簪束上。
隨後,倒是豪不客套的就著空餘的凳子坐下,期間,陸清澤一直在細細品茗,未曾給陸雲琛一個正眼。
直到再度輕抿一口完畢,他方才緩緩放下手中茶盞,饒有興致的望向坐於自己對面的帶著同樣表情的陸雲琛:“皇兄也著實是好興致,不在宮內陪你那美嬌娘,跑到此來聽人閒話。況且,臣弟也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紀,自是沒那麼多講究,聽從旨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