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點點頭,心中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也並不在乎今後遼河郡王會怎麼對待自己,可是這些話卻不必告訴於子山,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久梁誠就和於子山回到了府中,兩人暢聊了大半夜,梁誠又仔細看了看於子山的氣色,覺得狀況還不錯,上次所見他那因為遭遇天劫所導致的鬢邊白髮全部都轉黑了,臉上的那些細小皺紋也消失了,再也不見一絲老態。
不過樑誠到底有些不放心,擔心於子山上次因為煉製轉運符受到了損害的身體還會出什麼變故,於是又手撘於子山左手脈門仔細檢查了一番。
在這之後梁誠發現於子山在其他方面並無大礙,就是損失了壽元,由於服下了長生丹,又彌補回來了三百年,總體來看於子山這融合修士大約五百年的壽算一進一出是折損了約莫兩百年,也算是有些損失慘重了。
梁誠放開於子山的左手說道:“子山,你上次煉製轉運符幾乎將自己的壽元折損殆盡,如今已經是在消耗長生丹帶給你的額外三百年,所以你今後千萬不要再去煉製那轉運符了,若是出了同樣的意外,那會當場要了你小命的。”
於子山聞言一伸舌頭:“知道了誠哥,我不會再冒險煉製那轉運符籙了。”
梁誠看了看於子山,又叮囑道:“你今後要抓緊修煉,千萬要在三百年內進階結丹,那樣的話,壽元的問題就不大了。”
於子山點點頭:“沒問題的,別的不說,我於子山好歹也是進了天罡院的人,資質不算差,資源也沒問題,哪裡會要那麼久才進階,頂多三五年之內我就一定會進階結丹,順利從學院出師的。”
梁誠聞言也點點頭,這事情上於子山倒也沒有說大話,他的修煉算是獨闢蹊徑,主修的是占卜術,在修煉上天賦還特別強,實際上也可以歸於天才一類的人,所以按這個路子走下去,別的不說,進階結丹肯定不是難事。
由於對於子山的功法完全不瞭解,梁誠也看不懂他的進境到底如何,雖覺得他戰力孱弱,可實際上於子山也根本無需和人正面對敵,平日都是趨吉避凶,所以也根本不需要什麼正面硬碰硬的戰鬥力。
從他一直活得有滋有味,毫無風險來看,人家走得是完全不同的一條路子,處處有貴人相助,所處的環境都很安全,這肯定不是偶然的。
就算有心懷惡意的敵人想對付他,也根本來不到他的面前,何況於子山還掌握了一種十分奇特的制符術,那些千奇百怪的符籙恐怕也不是好對付的。
再說子山的實際戰力究竟如何那也不好說,他那些怪異無比的走位和奇怪的戰鬥手法,可能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之所以自己會覺得於子山很弱,那是因為他從來不會用這些東西來對付自己。
想到這裡,梁誠也就放心了,接著又隨便聊了一會,於子山道:“誠哥,你明早還要入朝面君,還是稍微休息幾個時辰吧,明天一早,我派車送你進皇城。”
……
翌日一早,還不到四更天,天空還一片漆黑,梁誠就穿上朝服,峨冠博帶,打扮齊整,乘坐著於子山府中的獸車來到了皇城。
這時宮門外的廣場上已經來了不少朝臣了,皇宮裡的幾個宦官打著月光石燈籠照明,光線昏暗柔和,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
梁誠不但官階低,還是回京的外官,又不認識幾個人,唯一有些面熟的就是幾位昨天在酒宴上見過一面的戶部官員。
可是梁誠自己心裡有數,看得出人家現在根本就懶得理會自己,自然也不會上前自討沒趣的,因此梁誠便遠遠站在眾官身後不遠處,默默地等待著。
就這麼站了一小會,梁誠聽到後面獸車聲響,同時也感到一道亮光正在靠近,於是回頭看去,就看到了二十個隨從,擁簇著一輛豪華之極的獸車來到了宮門前不遠處,然後放慢速度,緩緩駛來。
這輛獸車是由兩頭奇異的怪馬拉著的,由於已經接近目的地,速度早就降了下來,可是獸車顯得異常平穩,顯然這輛獸車不同凡響。
這些隨從們也都騎著赤焰駒,縱馬在前的兩位隨從的手上舉著長柄的月光石燈籠,這燈籠比一般的明亮許多,上面寫著“遼河郡王府”三個字,顯然車上坐著的就是遼河郡王,五皇子呼延若塵了。
這兩頭怪馬頓時吸引了梁誠的注意力,只見它們身上披著黃色的細毛,頭上還生著一支細長的獨角,脖子上的鬃毛和接近馬蹄處的毛髮卻是赤紅如火一般,看著就覺得極為神駿。
這時在場中的不少官員都轉過身來,看樣子是準備朝著這位著炙手可熱的王爺請安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