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德森道:“科斯塔,託尼科斯塔。”
羅獵不禁皺了下眉頭。單從這人的名字上無法分辨出他屬於五大家族中的哪一支,假若屬於甘比諾家族的話,那麼只需要打出喬治的名號,問題一定能得到妥善解決。但若是不屬於甘比諾家族的話,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小安德森先生,你不必太過消極,事情遠沒有達到令人絕望的地步,給我些時間,或許我可以幫助你解決掉這個麻煩。”羅獵在做出承諾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小安德森急道:“不,諾力,你沒必要趟進這攤渾水中來,我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帶著馬戲團離開紐約。馬菲亞絕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招惹起的,惹怒了他們,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哦!”
羅獵淡淡一笑,道:“您不必為我擔心,馬菲亞雖然兇殘暴虐,但總算還是一個講究江湖道義的幫派,他們之所以這樣欺負你,只是因為你並非是江湖人,而環球大馬戲團亦不是江湖幫派。小安德森先生,我們彭家班在為您工作的時候,受到了您的照顧,現在,應該是我代表彭家班報答您的時候了。”
那些個馬菲亞也是配合,當羅獵告別了小安德森回到馬戲團門崗,想跟山姆大叔再聊上幾句的時候,前來搗亂的四名馬菲亞出現在了大門口。
“別這樣看著他們,諾力,他們是馬菲亞,從不講道理的。”山姆大叔急忙將羅獵擋在了身後,並向那四名馬菲亞點頭哈腰表示著歉意。
那四位趾高氣揚,看都不看山姆大叔一眼,便要往馬戲團大門裡闖。
羅獵忽地從山姆大叔的身後閃出來,攔住了那四位,喝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環球大馬戲團只歡迎觀眾,不歡迎你們這些尋釁滋事份子。”
那四位在馬菲亞之中也就是個最底層的嘍囉,但仰仗著馬菲亞的威名,卻習慣了驕橫跋扈,哪裡會將羅獵放在眼中?“你是誰?狗屎,找捱揍是嗎?”其中一個留著齊肩捲毛長髮的傢伙衝了上來,一把就要抓住羅獵的衣領。
羅獵不禁顯露出鄙夷的神色,若是真動手的話,就對方這一個動作,至少給羅獵留下了三個破綻,羅獵有把握以單拳單掌在一招之內將其制服。但中華人做事講究的是先禮後兵,羅獵習慣性地向後退了一步,閃過了那隻長著密密長長汗毛的鬼爪子。“金山安良堂,諾力!”羅獵再退一步,抱起雙拳,自報了家門。
馬菲亞成員很少有讀過書的,來到美利堅之後也極少出過遠門,對金山這座城市,莫說去過,恐怕連位置在哪都搞不清楚。但是,安良堂三個字對他們來說卻是如雷貫耳。紐約馬菲亞五大家族,均多次告誡過其屬下組織成員,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可跟安良堂的人發生衝突。
那四名嘍囉聽到了羅獵的自報家門,不由一愣,但臉面問題卻使得他們忘記了組織的訓誡,只想著他們四個人若是被人家一個人給趕出了馬戲團大門,那在臉面上可算是把馬菲亞的臉全都丟光了。
於是,這四位嘍囉冷笑著將羅獵圍在了中間,那齊肩捲毛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卡簧,彈出了刀刃,搖晃著逼向了羅獵,口中還不乾不淨地叱罵道:“小雜種,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馬菲亞的手段!”
四個打一個已經夠丟人的了,而其中還有一人亮出了卡簧,因而,另三個嘍囉不單沒有亮出兇器,反倒有了一些袖手旁觀的意思。這也難怪,堂堂馬菲亞,對付一個乳臭未乾的黃種小夥,一人一刀,還不足夠?
可是,那齊肩捲毛剛把架勢拉開,鼻樑上便中了羅獵的一拳,這一拳挨下之後,尚未來得及反應,咽喉處又被羅獵並起的四指重重地戳了一下。鼻樑是人體最最脆弱的骨頭,而咽喉則是人體最軟弱之處,此二處遭受了重創,那齊肩捲毛哪裡還有反擊的能力,被羅獵接下來的一個小擒拿手卸去了手中的卡簧,再被一個絆腿放翻在了地上。
另三位嘍囉見狀,立刻變了臉色,齊刷刷向羅獵撲了上來。
羅獵嘴角輕挑,祭出了董彪傳授給他的街頭打架絕招:封眼,鎖喉,踢褲襠。
一招一個,三招三個,不過幾秒鐘,那三個嘍囉便全都捂著褲襠蜷縮在了地上。
但凡有熱鬧的地方就少不了圍觀的群眾,此時,正處在購買了晚上演出門票的觀眾們陸續入場之時,那圍觀看熱鬧的群眾可是不少。其中一名不知真相者還扯著嗓門喊了聲‘好!’來。
四位馬菲亞嘍囉吃了虧丟了臉,心裡是一千一萬個憋屈,但又忌憚羅獵的厲害,只得狼狽逃走,臨走之時,看上去被揍得最慘的那個齊肩捲毛惡狠狠地甩下了一句勉強挽回一絲絲臉面的話來:“有種你等著!”
羅獵當然得等著,不然的話,馬菲亞懷恨在心,必然將怒火撒到馬戲團其他演員的身上,若是如此,那羅獵便不是在給小安德森解決麻煩,而是在給他添麻煩。
小安德森聞訊趕來,卻有些不知所措,理智上,他認為羅獵的行為實屬衝動,但在情感上,他卻不願意責備羅獵半句。
羅獵看出了小安德森的複雜心情,道:“小安德森先生,請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到馬戲團的。”
小安德森慍怒道:“諾力,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沒把我當做朋友嗎?我並不擔心馬戲團的安危,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結果的準備,我擔心的是你,馬菲亞人多勢眾,而且還有大量的槍械,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呢?”
羅獵笑道:“我並沒有打算跟整個馬菲亞為敵,只是替他們的家長出手教訓一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小安德森先生,剛才是我誤會您了,我向您說抱歉,但我仍舊希望你不要摻和進來,這樣對解決麻煩並沒有幫助作用。”
小安德森搖了搖頭,道:“不,諾力,雖然你已經不再是環球大馬戲團的員工,但你仍舊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對你的安全負責,所以,我懇請你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麼?”
羅獵道:“我是不會離開的,安良堂就沒有惹了麻煩而不負責到底的先例!”
小安德森驚道:“你入了安良堂?”
羅獵淡淡一笑,道:“是的,我師父老鬼先生,我大師兄趙大新先生,他們也都是安良堂的人!”
小安德森不由驚歎道:“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如此行得正走得端,原來他們都是安良堂的人。”
羅獵道:“是的,小安德森先生,現在您可以放心了嗎?安良堂和馬菲亞之間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是馬菲亞的人首先挑釁我,錯在他們,所以,他們並不敢挑起事端。”
小安德森隨即恢復了理智,道:“我怎麼能夠放心呢?諾力,我知道安良堂是守規矩的,可我對馬菲亞卻一點信心都沒有,他們心黑手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你必須儘快離開,躲開他們的怒火,我相信你一定能幫助我解決掉這個麻煩,可是,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而不能逞一時之強啊!”
小安德森的固執也是因為擔心羅獵的安危,因而,那羅獵肯定不能對小安德森說重話。“小安德森先生,這樣好了,你知道紐約安良堂的地址嗎?”在得到了小安德森肯定的答覆後,羅獵接道:“你開車去一趟,告訴他們我在這兒跟馬菲亞產生了一些摩擦,他們知道該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