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稍微年輕一些的,不過三十歲,正值壯年,一身的粗布衣衫,尋常模樣,看起來像是馬伕。
一人力弱,便是再多個老者也無濟於事,始終無法移動馬車分毫。
聽到秦川聲音,目中一亮。
“少俠,若是肯出手相助,日後王家堡王朗定有重謝!”
秦川抄著本地農村口語,有些驚訝。“感情你們還是從王家堡來的?還真不近哩。”
王家堡距離此地,便是以夜照白的腳程,也要兩天有餘。尋常馬車就更不要說了,十天八天都是尋常。
“是啊,我家老爺,有急事需要到北城處理,沒想到馬兒上了歲數,失了氣力。這車軲轆一下子紮在坑裡起不來了。”
這稍微年輕一些的馬伕,額上滿是大汗。
“哦?是嗎?”秦川眉頭一挑,沉聲開口。
“敢問老丈人,現在家中有何營生,膝下有子女多少,又是在哪任職或是買賣?”
這老者忽然一愣,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而這個馬伕,再不掩飾,神情狠厲。
顯然另有隱情。
“小子,你是如何發現的?”
“可不簡單,王家堡距離此地可不近,依這老馬,至少需要十天時間。而前兩日多有雨水,可是看馬車上,除了車輪上有些泥水,車軸,車軫上皆是乾乾淨淨。”
“再看你們二人,雖說皆是滿身汗臭,可哪裡有半分風塵僕僕的樣子?”
“而你這馬伕,更是了不得了。這一身內氣,足足有十年功底了吧!”
秦川冷笑一聲,一掃二人,目光炯炯。
“父親大人,您先到後頭歇息會吧,今日遇上的怕是硬茬兒!”
“鄙人王成,見兄弟步履之間,落足不見聲響,氣息渾厚,定然是個內氣高手。因此使了個小伎倆,想叫你移動這馬車,到時失了力氣,自然十拿九穩。”
赫然是一個匪徒假扮的。
倒不像是老故事裡的情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粗鄙之語,並沒有出現。
“我看小兄弟不同尋常,傳蕩江湖的時日已經不短了吧,應當聽過我,於涼山小虎王的名頭。”
“只要兄弟繳了黃白之物,與那照夜白,我便做主將這老馬給了你,好叫你活著出來,活著回去。”
小虎王目光一掃身後的照夜白,目中露出希冀之色。
秦川本不想與他廢話,沒想到這人一個強盜,還如此墨跡。倘若秦川真的是尋常之人,倒真的可能照做,至少有一匹老馬,不至於死在荒野上。
這時候,空中颳起一陣歪風,吹得並不茂密的山林樹葉,嘩啦直響。
秦川目中一凝,冷聲道。“都出來吧!”
小虎王沒想到秦川一語道破,無奈,只得沉聲道。“兄弟們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樹枝齊齊晃動,搖曳間,兩道人影閃身落在地上,緩步而來,從後頭堵住橋頭,堵截住秦川。
“哎,我說,都出來吧!”
秦川再沒有耐心,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靠近馬車,手上稍一施力,靈氣頓時激盪開來,竟然直直將馬車平推兩尺!
三個漢子大驚失色,就連一旁的老丈人,也都面色煞白,身軀猛然一震。
膽寒之間,老者身下,頓時蔓延出一大片水跡,緊接著便是惡臭的腥臊味。
身後二人,手中的鋼刀鐵斧皆是顫抖不已。
驚駭之下,正想後退,忽見兩片斑駁之影砉的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