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倉促緊迫,像是在限制著什麼。老道我原本也沒想明白,可是忽然聽說,宗門最近調動了大量的丹藥...”
這道人說完,再不言語,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秦川知道自己的那幾枚靈石買到這幾個資訊已然是賺了,自然不敢奢求,躬身一拜之後便離開了,轉身去向這四個報名點。
挑了一個人相對而言最少的,不急不躁地等著。反正無事,索性開始思量起這道人想要傳達的資訊。
這丹會,真正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石幕之上說的那般簡單。為了使丹道大興,永久傳承下去什麼的,也許連三歲的小娃娃都騙不到。
道人說的,宗門最近調動了大量的丹藥,多半是與此次丹會有關。
可是這其中就耐人尋味了,一次丹會而已,調動大量藥材,我能理解,可是調動大量丹藥,這其中的資訊量可就大了。
不妨假設,這些丹藥便是給這些與會者服用的。撇開那些不良動機,便是讓這些人提升修為?
思緒順藤摸瓜之下,忽然間走入了死衚衕。一時間,秦川有些頭疼,感覺心中隱約間抓住了什麼,可仔細一想,又恍然未覺。
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隊伍走到哪裡了。這一抬眼,看到廣場之中的景象,心中疑惑頓時消融了大半。
宗門在大比臨近的關頭,不來個論劍什麼的,反而來了論丹,這下子,所有事情都明朗了。
丹修的修為也許可以憑藉不菲資源的堆砌,硬撐著與那些尋常修士比肩,可若真的要論實力,不知要落下多少。
便說秦川自己,哪裡有時間再去宗門藏書閣,修習那些專門用於纏鬥的法術。
自己掌握的幾個小法術,都與煉丹有關,雖說每個都用的純熟的很,可也都是日夜煉丹之時錘鍊之下得來的,更何況自己有玄息塵訣,入微之下,這些法術入門並不困難。
可要說真正的打鬥法術,必定是每日苦練,才能獲得些許成就。可尋常弟子,平日裡,外出宗門執行任務,一天之中不知要施展多少次。
此消彼長之下,從真正的實力上來說,自然要超過丹修許多了。
而宗門大比,不光是那些晉升後天弟子的比試,就算是尋常弟子,要想自己以後的日子好受些,也要卯足勁來修煉,以取得名次。
非後天與後天的弟子比起來,只是比試平臺不同罷了。本次宗門大比,就連其他地域的門派,都會派遣優秀弟子參與。
宗門自然也要加把勁,想要將手中的劍打磨的更快更亮,日後才能在爭取利益時,佔得優勢。
這樣一來,此次丹會便不顯得突兀奇怪了。宗門是想以此次丹會為藉口,分發下去丹藥靈石,讓丹修修為進一步提升。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層意思。有些丹修不缺乏資源,只是缺少與人交戰的經驗罷了。這樣一來,那些尋常弟子,便能與這些丹修互通有無,使得二者互補互益。
很快的,秦川榨乾了自己最後一滴腦汁,想通了此次宗門舉辦丹會的目的。
在廣場中的另一側,硃紅閣樓上。幾個老道看著秦川這裡,不住地點頭。
“閣老,您看,那位便是秦川了。”說話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道。這人看起來年歲頗大,鬚眉竟然都掉光了,光溜溜的只剩下個腦袋。
其口中所稱的閣老,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語多,方才與秦川交談的那個執事是誰啊?”這閣老杵著柺杖,話語間有些輕飄,好像異常虛弱。
“稟閣老,那位是映月峰的江曲,在我青山宗擔任執事二十又一年...”
“他太多話了...”
秦川不知道此事有人正遠遠地望著自己,更不知道,方才與其交談,多說了兩句話的執事,第二日便主動卸去執事一職...
“若非素師阻攔,我等也不必如此麻煩!”這道號語多的老道,忽然一嘆。
閣老輕咳一聲,聲音比之方才愈發 縹緲。“我等辛辛苦苦設下的局,調動了整個宗門的資源,竟然只是為了一個丹方罷了。”
“素師總歸是那人後輩,我等自然不得僭越。只是老夫不明白的是,這秦川最後多半也是一枚棄子,為何要如此維護。”
語多道人聽到閣老言語間多有不滿,或許為了奉承,這般道。“就連掌門對素師施壓,竟然都未讓其鬆口!莫非是捨不得了,若是如此,當日何必要服下骨丹?”
“...語多,你太多話了。”
這語多道人,第二日也主動卸去了長老一職。
秦川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踏入丹一閣閣老與整個宗門設下的大局之中。
更不會想到,自己前些時日賣出的辟穀丹會帶來如此大的影響。甚至請動掌門,可都無功而返。
宗門雖說主動散財,此次與會之人多半可以拿到寫好處。可丹會終歸是要以煉丹、草木為主,自己修為雖然低微,可是若真的要論起煉丹,也不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