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戟在京都成了將軍之後也在錦城選購了一處院子。這院子是一座五進的大宅院,因為錦城的特殊位置,這個院子的價錢也不是很高。
錦然倒是興奮的很,她伸手將擋在主院的一道繡花的門簾開啟:“你們看看外面,多美呀”
這些日子上門來拜訪的夫人不少,可把錦然累的夠嗆。
方天戟和錦然吃過了午膳,兩人收拾打點了一下,就要去祭拜方天戟的父母去了。
方天戟不知怎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緊緊抓著錦然的手,把錦然的手都攥出了幾個紅色的手印,
“這是怎麼回事?”等錦然和方天戟到了方天戟父母的墓前,他們才震驚的發現,方天戟父母的墓地根本就沒有被好好的打理!原本大理石做的光潔墓碑上佈滿了雨後長出來的苔蘚,墳包上的土層也都被沖刷的癟了一層。坑坑窪窪,墳墓的旁邊更是長了不少的野草,有些野草甚至長到了人的腰際,一看長得時間就不短了。
唯一比較像樣的就是方天戟父母墳前的兩棵紅豆樹,可是這兩棵紅豆樹也是當初方天戟當初走的時候種下的,和方天戟拜託的宗族宗親也沒有什麼關係。
方天戟氣得雙目通紅,他對身邊的護衛道:“你們幾個,去把我那些好宗親們請過來,我要問清楚,他們這是怎麼給我照看我父母的墓地的?”
錦然擔心的拉住了方天戟的手,她聲音輕柔道:“天戟,你先不要著急,彆氣壞了自己。咱們先把爹孃的墓地好好整治一番吧。”說完,錦然便直接拿起帕子,開始擦拭墓碑上的苔蘚。
方天戟不捨得錦然動手,他趕忙把錦然手中的帕子奪過來:“下人們都在,你自己動手幹什麼?你現在有身孕,我母親在天有靈要是看到我讓自己懷著身孕的妻子幹這幹那,說不定氣得今天晚上就來找我託夢了。”
還好錦然和方天戟今日帶的人手不少,因此很快就把兩座墓地清理的乾乾淨淨,錦然身邊現在也有了盛府派來的嬤嬤和丫鬟,慄盈因為要在京中照看錦然的鋪子和產業一時間脫不開身就沒有來。
錦然身邊的老嬤嬤白嬤嬤的手腳極為麻利,她先是指使身邊的丫頭們把墓碑上的苔蘚擦淨,有命人把墳包上長得野花野草都拔掉,她恭敬地對方天戟和錦然道:“將軍,夫人,這墓碑有些破損,您說要不要著人打一塊新的來?還有墳包上是不是要用大理石包上一層?這墳包光是土包的話,風一吹雨一打便不怎麼好看了。”
方天戟和錦然自然是滿口答應。得了主子的應允,白嬤嬤便趕緊著人去請工匠了。
方天戟每年捨出去這麼多銀子給宗親這一邊,可是自己父母的墳墓卻成了這樣,他們但凡是有點傷心也不會是這樣的接過,那些野草都長到了人腰這麼高,說明他父母的墳墓都沒有人來看過、1但凡是來看一看,拔拔草總會做吧?連墓碑上的拂塵都沒有被擦拭過的樣子,更別提拿著祭品來祭拜了。
方天戟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噁心,他知道自家的宗族並不是多好,當初自己和姐姐喪父喪母他們也是對自己不聞不問,因此方天戟才會舍下這麼多銀子拜託他們幫忙照看,他還想著,有這麼多銀子他們看在銀子的份上也會幫幫忙吧?
但是方天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如此噁心,拿了銀子不說,事也不辦。
方家的宗族宗親們被方天戟的護衛帶來時,有一些還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吹牛,畢竟方天戟給的銀子著實不少,他不光是給族裡幫忙照看父母的銀子,還給了些銀子讓宗族修些族學置辦些田地養活那些早年失去父母的孤兒,方天戟自己便是孤兒,自然是知道失去父母的苦楚與艱難,因此便想著多幫一些。
但是這些銀子卻是全部都落在了這些宗親的手裡,他們仗著自己是方天戟的宗親,在錦城橫行霸道,手上又有方天戟每年送來的銀子,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有個老宗親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嘿,哥幾個,咱們什麼時候抽空把方天戟父母的墳墓給修一修?別回來方天戟回來了去看他爹孃的墳墓不成樣子再活剮了咱們。”
其中一個宗親不耐道:“前些日子不是傳方天戟還在邊疆嗎?他剛剛把西夏打下來,現在自然是急著回京都論功行賞,哪裡有時間來錦城?現在他可是京都人了,娶了郡主正是美的時候,要是我,早就把老子娘拋之腦後了。”
一個面白無鬚的男人點點頭:“三叔說得對,再說了,方天戟今年送回來的銀子不是都叫你們給分了嗎?哪裡還有多餘的銀子去整治什麼墓地?還有族學,這些都等明年他把銀子送過來再說吧!咱們到時候請個便宜的匠人,隨便找些田地裡的石頭,給他爹孃好歹修一修看得過去就行了。”說完,他意猶未盡的喝了口酒:“至於族學,豈不是更簡單了?找個酸儒,再隨便尋兩個小子姑娘的,找一間大屋把他們往裡頭一放,管幾天白麵饅頭,等方天戟走了再把他們遣走不就得了?”
這人計劃的格外周全,但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方天戟的護衛已經到這地方,準備把他們都給帶走了。
而他的話也正好被上樓的護衛聽了個正著。
“我聽說,族長你可是想了一整套的法子準備糊弄我啊。”方天戟冷漠的看了一眼被綁起來的組長。他冷冷的笑了笑道:“找一間大屋,隨便管幾天白麵饅頭?我怎麼記得我一年會給你五百兩銀子置辦這些呢?一個白麵饅頭才多少銀子?五百兩都夠那些孩子們頓頓吃肉了!“
方天戟說完,憤怒的一巴掌扇到了那個面白無鬚的男人的臉上,他正是方家的族長。
方家的族長被打的整個人都滾在了地上,他嚇得雙股戰戰,在地上撐了好幾次楞沒有站起來,似乎腿都給嚇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