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霎時,她腳下半步都移不開。
沒一會兒,修長的身影便從屋中光影明昧的地兒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檻後,居高臨下的瞧著她:“來了又為何要走?”
宋以歌眨眼,笑道:“這不是怕耽誤你處理事務嘛。”
他站在門檻後的身子側了側,讓開一條道:“沒什麼好耽擱的,進來吧。”
這人都這般說了,若再不識趣就不太好。宋以歌稍稍低垂著頭,提著裙襬,輕而易舉的就跨過了門檻進去,他便站在她的身後,衣裳上的薰香,也隨之一同傳入了她的口鼻之中。
那香像藥味,有種冷寂安寧的感覺。
與她所薰的甜香不太同。
可也好聞的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剛落定風覃便喚人送了暖手的湯婆子來,又煮了一壺怯寒的薑茶,由傅宴山親手給端到了宋以歌的面前。
其實她不喜歡喝薑茶,薑茶中有股熱辣的味道,她有些接受不了。
傅宴山瞧了她一眼,便道:“喝了。”
他語氣中帶了些凌厲的感覺,她抿了抿嘴角,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一捏鼻子,仰頭給自己灌下。
當盛有薑茶的空碗落在盤子上時,傅宴山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不知從哪弄來了蜜餞,擱在手掌心中遞到了宋以歌的面前去。
宋以歌本來被薑茶中的那股子給衝得不行,正想找茶水壓一壓,誰知這人竟然這般知情識趣的給她遞了可以壓味的蜜餞,她也不客氣,撿了幾顆,便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嘴中去。
甜味瞬間在唇齒間瀰漫來,勉強壓住了那股熱辣的姜味。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他:“你這兒怎麼還會有蜜餞?”
傅宴山也不瞧她,看上去目光好像都被手中的信函給吸引住了,可心頭卻暗想著,總不可能說是特意給她買的吧。
見著傅宴山不理人,宋以歌倒也沒什麼好委屈的,自顧自的低頭就開始擺弄衣袖口。
等著他將這封信函看完,宋以歌正要開口告辭回去時,風覃已經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青年。
青年模樣也生得好,桃花眼,白玉冠。
兩人先同傅宴山行了禮之後,這才看向了坐在一旁無所事事,明顯是閒人一個的宋以歌。
誰知不等他們開口,就聽傅宴山道:“不妨事,你們有什麼直說便是。”
青年拱了拱手:“朝中已經有訊息傳來了。”
傅宴山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意料之中,只是太子和梁王神色如何?”
青年皺眉想了想,開口:“五彩紛呈,還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