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將心中的陰寒壓了下去,問道:“不知將軍想說什麼。”
“想必凌大人已經知道歌兒遇襲一事是為何。”傅宴山道,“那些刺客是將她當成了十一殿下。”
凌初點頭:“的確如此。”
“既是這般,大人何不將計就計。”傅宴山說道。
凌初一愣,覺得自個眼皮子直跳:“何意?”
“那些人是江湖上的殺手,根本就不知道惜命,主顧既然出了錢,要十一殿下的命,那麼不取他的項上人頭,他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這些人勢必會再次傾巢而出。”傅宴山提點道。
凌初能在短短的時日內爬上大理寺左右少卿的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什麼頭腦愚笨之人,當即他便明白了傅宴山話中的含義。
他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是真的沒想到他一個將軍,竟然也會這些伎倆。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山不來我,我便去山。”傅宴山眸色漸漸加深,“這般淺顯的道理,想必凌大人也該是玩的爐火純青吧。”
凌初若有所思的將傅宴山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才道:“此事,我無法定奪,須得同小侯爺和十一殿下商量。”
“你是十一殿下身邊的人,你說什麼,想必他都會同意的。”傅宴山抬眼直直的看著他,似乎想要看穿他整個人,直達他的心底去。
在話出口的剎那,凌初心中便燃起了殺意了。
還未擱在棋盒中的一枚白子被他夾在指尖,狠狠地,指節處都泛起了青白之色。
他沉默了半響,才冷笑道:“我還真是小瞧了傅將軍。”
“傅將軍遠在建寧,竟然金陵城的事,還知道的這般清楚。”凌初笑,“那凌某還真是懷疑,這偌大的侯府中,是不是也有將軍的眼線。”
傅宴山神態平和的看他:“說這話,你有證據嗎?”
凌初笑:“紙是包不住火的,而你總有一日也會露出馬腳來。”
“說實話,我非常期待這一日。”凌初將白子丟回棋盒中,從容起身,“今日凌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奉陪了,告辭。”
“凌大人慢走。”傅宴山周正的回了一禮,目送凌初踏著夜色而去,走得十分爽快,就連眼角的半分餘光都不曾分給倚在窗邊的那人。
傅宴山抿著嘴角一笑後,便將目光移了過去。
月華清淺,全落在了那人的眉眼。
容色絕豔。
真好啊!
“走了?”宋以歌嘀咕著,“瞧他這模樣,好像還有些氣鼓鼓的。”
“小嫂子知道凌初來了嗎?”
良玉搖頭:“奴婢並未知會夫人,想來夫人並不知道凌大人來過吧。”
宋以歌動作遲緩的點點頭:“既如此,那你去將書房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