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便有人主張北上,向薛郡進兵,尋求穩固的根基,也可以壯大實力,這個觀點,得到了劉邦的認可,他認為,南下極有可能觸碰到張楚政權的利益,而導致兩軍關係惡化,不如北上,先蠶食秦國,秦國滅,天下亂,否則強秦不會容忍任何一路軍馬傲立山東,早早晚晚會派兵東進。
就在劉邦凝視地圖的時候,樊噲,夏侯嬰舉手說道:“沛公,我二人願率兵北上,作為先驅。”
劉邦看了看二人,又再次看了看地圖,終於,他下定決心,令道:“既然你二人請命,我便給你們這個機會,你二人可帶一千人為先鋒,進兵胡陵和方與二縣,我帥三千主力隨後繼進,接應你們。”
二人大喜,拱手笑道:“我二人定當不負所望。”
二人轉身離去了,劉邦再次陷入沉思,不久,他看向灌嬰和任敖,令道:“我命你二人率兵一千守城,若遇大敵,即刻向我彙報,不可力敵。”
二人拱手唱諾,這時,劉邦令道:“各自準備,我們明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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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陵,位於沛縣以北,地處薛郡邊陲,守軍大概三百人,此時城中緊張異常,沛軍獨立,大張楚旗,使得胡陵在數日前,便已進入了戰備狀態,但他們沒有想到,沛軍會如此神速,僅僅半個月,便揮軍北上了。
此時城中臨時徵調百姓千餘人,向城樓上運送滾木雷石,準備固城死守,在不遠處,忽然想起了轟鳴的戰鼓聲,漸漸的,一片紅色如火海般湧來,這是沛軍的先鋒部隊抵達了。
城下,樊噲,夏侯嬰馭馬在前,一千軍隊手持長戈,列陣在後,形成了一個方形陣營,陣營兩側,五百士兵已扛起雲梯,等待進攻的號令,鼓聲大震,攝人心魄。
城樓上,一名身穿皮甲的少年將軍站在城垛旁,凝視城下,他是胡陵縣尉,此時,他已滿頭是汗,沛軍先鋒就有一千人,而後面,主力部隊還不知會有多少,不知道自己能否擋住沛軍的腳步?
就在縣尉憂愁的時候,城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連串低沉的號角聲,這是沛軍進攻的號令,縣尉身子一顫,他不由揮手大喊:“快,上城防守!”
百餘名弓弩手來到女牆後面,開始拉弓,在軍官的號令下,向城下放去,百餘支箭如雨點般向城下射去,不少沛軍中箭倒地,呻//吟打滾,但還是有更多的沛軍衝破防線,來到了胡陵城下。
一架架雲梯搭上城頭,沛軍開始揮戈向上爬,城樓上,滾木雷石不斷被扔下,被砸中計程車兵慘叫著掉落,但隨後,便有士兵補上了空缺,繼續向上爬,城樓上,縣尉急的嗓子都啞了,他大聲呼喊:“給我頂上,不要讓他們靠近城垛!”
戰爭已持續兩個時辰,雙方死傷都很慘重,但沛軍卻沒能登上城樓,還在拼命向上進攻,這時,樊噲大怒,他馭馬來到城下,把馬匹一扔,拾起一枚盾牌,抽//出銅劍,親自向城上攀爬,沛軍士兵見到此景,無不震驚,士氣大振,沛軍新一輪強攻展開了。
城樓上,一名士兵剛剛扔下一塊大石,卻聽到“吱吱聲”,他不由好奇望去,一把銅劍猛地砍來,士兵的腦袋被削掉,鮮血四濺,這時,樊噲大吼一聲,猛然躍上,揮劍亂砍,隨後,不斷有沛軍攀上城頭,向四面八方殺去。
縣尉抽//出劍,想要偷襲樊噲,卻被樊噲投掙盾牌,擊中縣尉前額,縣尉受創,轉身想要逃走,卻被樊噲拾起一杆長矛,扔了出來,矛尖從縣尉的胸膛刺出,慘叫過後,縣尉被直直的釘死在城樓上。
秦軍旗幟被摘下,扔到火堆中,扔到城樓下,一面面沛軍旗幟迎風招展,太陽昃下,胡陵終於被沛軍攻下。
三天後,劉邦的主力部隊終於抵達,開始陸續入城,但劉邦抵達的前一天,樊噲,夏侯嬰已率領七百殘軍,繼續向北行進,直奔方與縣殺去。
出師大捷,劉邦心情大好,他在眾人的陪同下,巡視城防,如果方與縣攻克,劉邦決定,將繼續北上,直逼薛郡郡治魯縣。
就在劉邦洋洋自喜,謀劃著未來的時候,一名沛軍急奔而來,快到近前,他單膝跪地,朗聲稟告:“沛公,我奉任敖將軍之令,前來稟告,劉媼謝世,任敖將軍請沛公即刻趕回沛縣!”
這個訊息如晴天霹靂,劉媼是劉邦的母親,她的謝世,劉邦不得不放棄繼續攻打方與縣的計劃,暫時回軍,一旁,蕭何似乎看透了劉邦的打算,他走上前,輕聲道:“如果回軍,恐怕胡陵將會不保,不如一同放棄,待他日北上,再行奪回。”
劉邦略作沉思,眼下,已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想到此,劉邦只得點點頭:“好吧,下令,放棄胡陵,我們回軍沛縣。”
停了下,劉邦又看向一旁的周勃,令道:“傳令,讓樊噲,夏侯嬰即刻回軍沛縣,守喪期間,停止兵戈。”